王庭奕真是越想越氣,怎么會有這么不講理的女人!無意中看了一下車子的照后鏡,卻在鏡中看到陸可可的身影,她依然蹲在馬路邊,瑟縮成一團(tuán),車子越駛越遠(yuǎn),她的身影也越來越小。
“這個傻女人,坐在那里干什么!她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王庭奕詛咒著,他心里已經(jīng)下意識開始不忍了。猶豫了一下,王庭奕趁路上沒車,一個大的急轉(zhuǎn)彎便彎回來,然后又是一個大的急轉(zhuǎn)彎將車停在陸可可面前,然后氣氣的走下車。
“你這個傻女人,坐在這里很危險你不知道嗎?”王庭奕沒好氣的說。見陸可可沒應(yīng)聲,王庭奕徑直走了過去,拉起陸可可,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她那穿著涼鞋的腳已經(jīng)磨起了幾個大大的水泡。
“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王庭奕最氣別人不回答他的話。
“你要干什么?”陸可可吃驚的抬起頭。
“我會對你干什么?送你回家?!蓖跬マ葲]好氣的說。天色已晚,他可不想把她一個女孩子丟在這么偏僻的地方,他可是一個紳士,雖然對她已經(jīng)“恨之入骨”,但是如果她真出點(diǎn)什么事情,他也于心不忍。
陸可可實(shí)在無力和他拉扯,只能任由他擺步。
“你住哪里?”王庭奕一邊開著車,一邊問。
“崗廈附近?!标懣煽捎袣鉄o力的回答。
“那里很亂??!不適合你這樣的女生住啊?!蓖跬マ劝欀碱^說,他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關(guān)心她。
陸可可并沒有回答,只是心想“你們這些有錢的大老板啊,站著說話不腰痛,哪里知道普通人的無奈?,F(xiàn)在自己被報社開除了,下個月有沒有得住還不知道呢……”
見陸可可沒吭聲,王庭奕也沒說什么。一路上他們都這樣平靜的度過的。四十分鐘后,車子終于到了崗廈,王庭奕剛想問陸可可具體地址時,才發(fā)現(xiàn)坐在副駕駛位的陸可可已經(jīng)睡著了,借著柔和的月光和昏黃的燈光,他清楚的看到她的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此眠@么沉,他沒有叫醒她,只是把車子停在路邊。忙了一天,王庭奕也感覺很累,于是將座椅調(diào)整到一個比較舒服的角度半躺下來,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他不知道自己緣何變得這般心軟,想想看這幾天下來,他才是最大的受害人,無緣無故被這個女人扣個“同性戀”的帽子,害得他有口難辯,而眼下,他卻對她這般仁慈,想著想著王庭奕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天色微亮,陸可可在座位上換了一個姿勢,突然感覺腰酸背痛,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竟然在車上睡著了,低頭看看,王庭奕的衣服竟然披在自己身上,再看看他,他已冷的縮成一團(tuán),陸可可突然內(nèi)疚起來,想想看是自己對不起他,聽了主編的話寫了那篇文章傷害到他,雖然他害她失業(yè),可是想想這也不是他的過錯,都是那個主編惹的禍……陸可可把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拿了起來,輕輕的披到王庭奕的身上。王庭奕感覺好像被什么東西碰到,本能反應(yīng)一下子坐了起來。
“天啊,嚇?biāo)牢伊耍 标懣煽墒暫暗健?/p>
“你,你醒了?剛才看你睡著了,所以沒叫你?!蓖跬マ容p描淡寫的說。
“謝謝你。那個,那個……文章的事,我很抱歉,但是那的確不是我的錯,是主編逼我寫的,我……”陸可可感覺自己有必要和他解釋一下。
“你認(rèn)為我會相信嗎?那天說賠你相機(jī)時,你不是一樣也懷疑我是騙子嗎?”王庭奕的話聽起來似乎有點(diǎn)酸酸的。
“我有必要騙你嗎?我都被害成這樣了。”陸可可有點(diǎn)激動的說。
“那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讓我不告你而把責(zé)任推到別人身上?”王庭奕不依不饒的說。
“隨便你了,要告你就告吧。大不了我當(dāng)替死鬼就是了,又不是沒當(dāng)過一次?!标懣煽蓻]好氣的說。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是那樣清澈見底,那種純真的感覺就像一個不會說謊的孩子,這一刻王庭奕竟然相信她是無辜的,此時王庭奕心生一計,“為何不將錯就錯”?
“如果果真如你所說,那我們都是無辜的了?!”王庭奕說。
陸可可沒有回答,只是輕聲“嗯”了一聲。
“那不如這樣吧,我無辜被你寫同性戀,而你又無辜失了業(yè),不如我們合作來緩解目前的僵局吧?!蓖跬マ日f。
“合作?怎么合作?”陸可可實(shí)在想不出他們兩個人有什么好合作的。
“你當(dāng)我一年名義上的女友!別誤會,這只演一場戲給外人看,實(shí)際上我們只是雇傭關(guān)系,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誤解我是“同性戀”了,而且這一年我會付你傭金,你也等于找到一份工作,不是嗎?”王庭奕很平靜的說出他這個想法。
“名義女友?一年?我不要,”陸可可感覺很荒唐可笑。
“那么你就等著法庭上見!沒人會相信你是無辜的,而且你們那個主編也不會傻到說出事實(shí)!”
“你——”陸可可最恨別人威脅她,但是仔細(xì)想想王庭奕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誰會相信她是無辜的啊?而主編又怎么可能說出事實(shí)的真相啊,他如果果真有良心,那當(dāng)初早就把事情攬下來了,又怎么會推到她身上害她失業(yè)啊。
“我憑什么相信你,萬一到時你還告我,那怎么辦?”陸可可問。
“我還擔(dān)心你到時跑人了呢!為了給彼此一個約束,我們可以簽一個合同。”王庭奕說。
“簽合同?”陸可可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問題,有人簽這樣的合同嗎?!
“對,簽合同。今天下午三點(diǎn),你到公司來找我,合同我會準(zhǔn)備好!”王庭奕似乎吃定了她一定會和她合作一樣。
“我有說要和你簽嗎?”陸可可最瞧不起他這份自以為是。
“簽不簽隨你,你有得選擇,如果你要在法庭上見,那我也沒有意見?!蓖跬マ认嘈潘粫@么傻。
“你——”陸可可很氣憤,他又在威脅她。
“今天下午三點(diǎn)公司見,我的公司你應(yīng)該清楚,來不來隨你。”說著說著王庭奕竟然靠向副駕駛位,并且手伸向陸可可。他們現(xiàn)在靠的很近,似乎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甚至一個不留神就可以碰到對方,“你……”陸可可嚇得臉色發(fā)白的說,然后雙手護(hù)在胸前,本能的靠向椅背。王庭奕沒有回答她,只是繼續(xù)靠過去,然后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小姐,不要想歪了,下車吧!下午三點(diǎn)我會準(zhǔn)備好合同等你?!蓖跬マ雀杏X陸可可剛才的表情很滑稽,她以為他是什么人???!
陸可可以最快的速度跳下了車,然后看著他的車在自己身邊駛過,她那脹紅的臉很燙很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