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風里流香。麗江古城的夜晚嬌艷而又明麗,一串串高挑的紅燈籠將繞城的小溪照得波光粼粼,抬頭看著夜空,一輪寒月像是穿了一縷紗衣一樣癡情的將柔和的光芒揮灑到古城,平添了幾縷清幽致遠的情懷。
“有種跌入夢境的感覺。”陸可可站在石橋上對著橋下的王庭奕說。
跌入夢境的感覺!這丫頭還真會形容。王庭奕看著站在石橋上穿著白色連衣裙長發垂腰的陸可可,她半仰著頭看著那舉手可得的明月,一陣微風吹過,裙也飄飄、發也飄飄……借著淡淡的月光,他感受著她人面桃花的美貌和那深情的眼眸,思緒追隨著那飄緲的葫蘆絲在天地間回蕩,入畫的情思,正如她所言:讓有種如同跌入夢境感覺。
“快上來走走啊,這可是有名的百歲橋。走一走可以活百歲的!”陸可可突然像一個孩子一樣歡快的在橋上走來走去,完全沒注意到王庭奕那深情的眼神。
另一側,酒吧區熱鬧非凡,觥籌交錯間,美麗的白族姑娘隔著小橋流水對唱著歌,展現出少數民族特有的熱情,與古舊的石板路、靜靜的流水形成了明顯的對比,將動與靜完美的揉合在如詩的麗江古城。
“你不是第一次來嗎?為何好像對這里很了解?”王庭奕不明白,這里的一切她為何這樣的熟悉。
“我一直很想來麗江,想來喝那杯‘地久天長’,所以我常常在網上看有關麗江的一切?!标懣煽刹患铀妓鞯幕卮?。
“一杯‘地久天長’?那是什么?”地久天長有用杯來計量的嗎?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
“一米陽光酒吧的一杯酒。你看過《一米陽光》那個電視劇嗎?”難道他沒看過這部電視劇嗎?怎么一副完全不知曉的樣子。
“沒有,說說看?!标懣煽煽谥械哪潜暗鼐锰扉L”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故事是講一個叫川下的女律師為了情人篡改了他哥哥的遺囑,奪走了他哥哥留給其兒子的遺產。而當川下想留在情人身邊時,他卻感到壓力和威脅,于是動了殺機。女人發現了這一切,絕望之際對他說‘你放心,我可以永遠消失在你身邊,也可以為你死去?!缓笏诰瓢衫镉龅揭粋€調酒師,那個調酒師大膽的追求著她,女人問‘你愛我?那你可以為我去死嗎?’結果調酒師說可以,于是他們趁著醉意踏上飛往云南麗江的班機,一夜繾綣后,女人在虎跳峽懸崖上講述出她和情人見不得光的戀情,女人留下了一個包裹并說‘我是為他而死,不是為你。你要是真的愛我,就為我好好的活著,用時間來延長我們的一夜*情緣吧!’然后飛身躍下殉情谷……”陸可可回憶著電視里的劇情。
“后來呢?”王庭奕似乎很感興趣的問。
“按照當地的說法殉情而死的人,靈魂會回到愛人身邊,于是調酒師留在了麗江,開了一間叫‘一米陽光’的酒吧,一邊等待著女人靈魂的歸來、一邊思考著愛情是什么?為何愛情隨時降臨又隨時消失?后來他為女人調出了這杯叫‘地久天長’的酒。當然,故事并沒有結束,后來又引發了很多年輕人的愛戀……”陸可可講述著《一米陽光》的劇情,這眼前的麗江古城目睹了多少的來來往往分分合合?每天都有故事發生,有多少延續?又有多少就隨著麗江的水消失?
“所以你想喝這杯‘地久天長’?想知道地久天長的滋味?”為什么女人都是這么感性的動物呢?一個電視劇難道都會讓她當真嗎?
陸可可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他怎么會懂得她的心情呢?!她知道,也許她是太相信一米陽光的故事、太相信電視劇中小武哥的感情、阿倫和阿夏麗的緣分,可是有一份這樣的信念不是很好嗎?!至少這麗江正如川夏說的那樣讓人感到無憂無慮。
“走,我們現在就去喝那杯‘地久天長’!”王庭奕拉起陸可可就向著中午來時他在路上看到的那個“一米陽光”酒吧走去……
借著幽藍的燈光,陸可可瞇著眼睛看著拿在手中的那杯“地久天長”。這是一杯一層一層顏色漸深的雞尾酒,最上面一層是淡淡的黃、然后是桔黃色、然后是淡淡的紅、最后竟然變成火紅色?!八利惖木拖裢硐肌!标懣煽梢贿厡ν跬マ日f,一邊一小口一小口輕啜著杯中的酒。
好久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品味著所謂的“地久天長”。
“找到地久天長的感覺了嗎?”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女人,他真不知如何來形容她。
“愛情剛開始的時候總是甜甜的!然后突然又變的很熱烈,熱烈得讓人迷失了方向感。然后當愛慢慢趨于平淡時,才會發現,原來兩個人的相處有甜、有酸、有苦、也有辣,慢慢的你學會包容、珍惜、愛護。最后兩個人牽手走過長長的一生,當頭發白了眼睛也花了時再回頭看看相愛的過程,雖然經歷磨礪、有歲月蟄伏的痕跡、有滄桑變幻的過去,但是心里卻有種甜蜜感覺,那就是愛,那就是地久天長的感覺?!标懣煽蓸O為動情的說著,那迷離的眼神讓人有種想擁入懷中的感覺。
“好一個地久天長的闡釋,你可以當小說家了?!蓖跬マ裙Τ雎晛怼km然調酒師的感情全部放在酒里了,但同樣酒,不同的心情卻有不同的口感。陸可可找到了地久天長的感覺,但王庭奕卻仍不相信愛情,更不相信女人。
兩個人,懷著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感覺,靜靜享受著這麗江古城的夜和接下來點的這些各種各樣的酒。今天,他們在麗江,就算當一次“酒鬼”又何妨?!
不記得喝過多少酒,只知道兩人一路上搖搖晃晃的回到了客棧?!拔梗@,這是我的房間,你進來做什么?”已經感到頭暈目眩的陸可可坐在床上對王庭奕說。
“誰,誰說的?這,這床是我的,不信我躺一下就知道了。”說著,王庭奕就掉向了床。
“誰說的?這是我的,我的床!你起來,起來……”陸可可躺下來推了推王庭奕。
王庭奕一個翻身,將陸可可壓在他的胳膊和腿下……
窗外,月色正濃,沿街的店鋪已經打烊,只有那悠揚的葫蘆絲還在伴著不眠的人兒等著殉情愛人的靈魂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