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躺在軟榻上的凌焰睿半瞇著雙眸,憤恨的注視著花影月。不過以后她的日子不會好過了,剛剛竟然敢向雅妃挑釁,真是有趣,勾了勾嘴角,揚起邪魅的微笑。
“沐浴”有些慵懶支起了強健的身軀。
“是”梅兒應聲后,向浴室走去。
沐浴?嗯是該沐浴了,空氣中的味道確實很糟糕。雖然已經焚香了,但是淡淡的香氣仍無法將糟糕的氣味遮住。不覺的吸了吸鼻子,雙眸依舊低垂。
“還不過來給孤王更衣?”有些隱隱的怒火,隨即起身站了起來,
微微抬首望去,只見凌焰睿赤身站在軟榻,看了看他的身子,花影月只是稍稍愕然,而后平靜的走了過去,拿過他的長衫,默默的為他穿上。
目光一冷,最見不得的便是她那一身純凈,淡然。兩人直直的僵在原地,氣氛顯得格外壓抑。
“君上,已經準備好了”梅兒清脆的話語劃過,適時的打破了壓抑的氛圍。
凌焰睿一個回眸,轉身向浴室走去。
花影月輕吸了一口氣,此刻的心已經狂跳不已,她畢竟也是個女人,在怎么淡漠,也無法控制心底最原始的悸動。不過也只是恍若驚鴻,心,已然血跡斑斑。
老天,你何其殘忍,為何將自己投來這個世間,卻硬是把自己的一切奪走?
忘了八歲的她不過是一個孩童;忘了八歲的心靈不過是稚嫩的天真;更忘了八歲的靈魂本應純凈。殘忍的讓那地獄的靈魂,將天真摧毀,讓那滿是罪惡的殷紅,將童稚的心靈一點一點的割斷。曾有的那些純凈的笑容,從此不再,有的只是那對塵世間的恨,余留的不過是那苦苦掙扎在死亡邊緣的身影。
“月”梅兒輕聲示意,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聽到梅兒的聲音,明白了她的意思,平復了思緒,隨之跟上,已然是那平靜無波的容顏。
這便是花影月,孤寂、蒼涼,卻有著堅強,那是在生命邊緣掙扎的努力,那是對這個世間殘留著一絲希望的努力。
那飄忽于天際的雙眸,卻是那般的遙遠,飄渺......
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眸,那又是怎樣的一種決絕。仿佛在下一刻,她的生命,便會消失去那僅有的生機。
只是心底里那余留的一絲希望和溫暖,用力的拉扯著她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也只有那一絲絲的曙光,才能證明著上蒼并沒有完全遺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