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燈火搖曳。
白眉收拾著自己的匾額,一個低沉而有力男音在耳邊想起,頓時匾額落地,碎裂,因為無人會比白眉更加熟悉這聲音的主人,他說:“無爭,是你嗎?”
白眉看向來人,黑袍加身,袖口金線縈繞,漠然道:“老夫是白眉,無爭之名,自三年前就不再用了,皇兄又來何必挖苦白眉。”
黑袍男子冷笑道:“當初父皇為你取名無爭,我為無情,從那一刻起,你就該明白父皇的心意,不要和朕相爭,不該對著皇位抱有著任何幻想。”
白眉看向無情,對峙了許久后:“臣弟不敢,父皇曾令臣弟輔佐皇兄,無爭不敢抗旨。”
段無情露出了冷漠而得意的笑容,那狂笑驚走了街邊所有的人,一瞬間大街變得空擋無比,陰冷蕭瑟。段無情的身影遂即消失在黑夜之中……
白日里原本熱鬧非凡的大街上,似乎也隨著段無情的離去而變得蕭瑟,甚至陰冷。所有的攤位都空了,唯有那破舊不堪的匾額,那仙人指路還在支撐著這片空地,空曠的有些怕人與凄涼。白眉的依舊那樣手捻白須,桌子上還擺放著解字的筆墨,只是他看起來總是有些不同,怪怪的。
過了許久,白眉的身子依然如故,紋絲不動。甚至連那捻須得手指,眉宇間的神情都未曾動過。
一抹紫色的身影,靜靜的站在他的面前,凝視著他的表情,就像在看著自己久違的戀人。終于儀蘭紫開口了:“有空遠方來,千里故人見,這就是無爭山莊段王爺的待客之道嗎?”
白眉聽罷,紫公主近十年未見,昔日的公主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女皇,功力更是一日千里,白眉望塵莫及啊。”
儀蘭紫莞爾笑道:“先生客氣了,旁人不知,我儀蘭紫還會不知當年段先帝意屬的是皇長子,段無爭,至于無情不過是聯合了赫連家方才登上皇位。”
白眉深吸一口氣道:“無情是嫡子理應承襲皇位,只是承蒙先帝錯愛,無爭無能,又怎么會繼承大統,紫皇說笑了。
白眉談笑間,將原本儀蘭紫所施加的壓力化為虛無,儀蘭紫原本柔和的目光卻冷了下來:“段無情于長子妃和嫡子妃成親當日,聯合赫連家,弒父登基,想那段先帝本欣喜的看著自己兩個最心愛的兒子娶得賢妻,可惜無人想到段無情會與自己的婚宴中發難,先帝痛心駕崩,就連無爭王爺的長子妃也被……奪走,做了他人的妃子,王爺難道不成怨恨?”
白眉聽著儀蘭紫的話語,隨著臉上表情的漸漸僵硬:“紫皇,何苦挖苦無爭,三年前,大婚宴中,無爭固然失去了所有,可是紫皇為了儀蘭皇位同樣失去了自己心愛的人。”白眉正色道:“紫皇可曾思念……皇兄無情嗎?”
儀蘭紫聽聞無情名后,臉上頓時出現了幾道令人畏懼的黑色痕跡,它們縱橫在儀蘭紫絕美的容貌上,肆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