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秋璃看向空中的月,皎潔無暇宛若少女潔白的肌膚,純潔客人,今夜是柳輕盈成婚的日子。段家君主段無情于三年前登基為帝,早在為嫡子時的無情就已經(jīng)有了嫡妻,也因此柳輕盈的婚事,姬帝并沒有大肆操辦,草草了事罷了。
姬秋璃望著幽月在空,不禁嘆了口氣,月尚有陰晴圓缺,人生又怎的美滿,縱然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得以嫁,姬秋璃卻也怎么高興不起來,胸口壓抑的厲害,似乎有事將要發(fā)生……
柳輕盈伸手揭起鴛鴦頭帕,看向不遠(yuǎn)處,她夫君的所在。一盞燃著新婚燭火的油燈前,若有若無的側(cè)影,段無情果真是一位美男子。
段無情似乎察覺到了柳輕盈的目光:“累了,就先休息吧。”
柳輕盈頓時臉色微紅:“不,新婚之夜,妾身怎敢現(xiàn)行休息。”
“不是你不敢,而是段帝——他不敢。”儀蘭柔人未到聲先到:“若是今夜他享受了美人的溫柔鄉(xiāng),只怕等會兒,他就沒有力氣對敵了。”
段無情依舊沉默著,直到儀蘭柔關(guān)上了大門,段無情方才道:“都準(zhǔn)備好了嗎?”
柔嫣然笑道:“段帝大可放心,儀蘭柔做事向來不會出錯的。”
段帝緩緩轉(zhuǎn)過身子,頓時那張曾經(jīng)令紫皇所傾慕的面龐顯露在燭火的照耀下:“儀蘭柔做事在下不清楚,那么儀蘭家的夢公主不知道身在何方呢?”
儀蘭柔盈盈笑道:“在姬宮這么多年,認(rèn)出我儀蘭夢的人,段帝陛下可是頭一個啊。”
一時間,在婚房中,一男一女的笑聲朗朗不斷地傳出。
儀蘭夢看向僵硬在喜床上的柳輕盈:“想要毀滅姬氏,就必須要斷其命脈的所在,柳氏之所以被滅正是因為地宮被毀。”
段無情沉聲道:“儀蘭的命脈在于生死星圖,段氏的命脈在于萬蓮山莊,那么姬氏的命脈又在何地呢?”
儀蘭夢憤恨道:“段帝不必看我,我和你一樣對姬家的地宮一無所知。姬帝表面上昏庸,沉溺酒色,但是這地宮的秘密,始終都不曾向我泄露。“
一直沉默地柳輕盈眼中異樣的神色一閃而過,她開口道:“地宮的秘密,我知道。“
儀蘭夢和段無情的目光全部轉(zhuǎn)向柳輕盈,而柳輕盈卻暗自回想著當(dāng)初那一幕血案,她的父王不肯下跪而雙膝被砍而死……
柳輕盈的目光凝視著搖曳的燭火,不說話也不理會旁人。直到段無情和儀蘭夢的呼吸因焦急的等待而急促,柳輕盈方才開口:“姬家的地宮,我知道在哪里。”
段無情急切問道:“在哪里?”
“在我告訴你們這個秘密后,我要真正的成為段家的女人,賜我位份,給我封賞。”柳輕盈一雙涂滿異彩紅妝的雙唇微微顫動:“然后,輕盈有個哥哥,數(shù)年前淪為姬家的馬夫,我希望段帝可以予哥哥榮耀,許我柳家的榮耀。”
段無情一雙濃密的劍眉緊皺:“柳輕盈,你不要太過分了。”
柳輕盈凄美得一笑:“段帝說妾身過分,妾身自知己身不潔,曾為軍妓,不配得到高位,只求段帝救出哥哥,若能如此,柳輕盈死而無憾了。”
儀蘭夢輕哼一聲道:“你在胡說什么?當(dāng)今天下,唯有我們姬氏,段氏,霍氏,趙氏,柳氏,赫連氏,儀蘭氏的人最為尊貴,你是柳氏和儀蘭氏的后代,只怕是柳氏最后的一個女人,柳輕盈不要妄自菲薄,不要侮辱了你身上另一半的儀蘭血脈。”
一直未開口的段無情頷首:“好,鏟除姬氏后,朕會封柳氏為美人,你的哥哥為懷化將軍,鎮(zhèn)守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