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妃坐定后,管事公公一記響鼓:“生辰夜宴開始——”
“且慢……”一個不和諧的男音響起,柳風淺風塵仆仆的趕到:“臣來遲了,還望段帝恕罪?!?/p>
“哥哥!”柳輕盈許久不見家兄,當下欣喜叫喚出聲。
段帝微微頷首:“來遲了,總比不來的好,就像某位王爺……”無情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打斷。
“段帝陛下說的王爺,可是在下嗎?”終年白衣勝雪的赫連沉壁露面了,他依舊是那樣帶以玩世不恭的笑容,手持一把紙扇,其上畫有的不是山河風水圖,也非人文字畫,而是一些玉帶欲解的國色佳人。沉壁見到無情既無恭敬之色,也無行禮之勢,當下便坐于王爺的空擋上。
赫連璇璣見狀,當下臉色微變:“壁弟,快向段帝行君臣禮。”
無情君主對著璇璣擺了擺手道:“無妨,今夜是家宴,不談那些無用的禮數。”
“陛下!”赫連璇璣起身跪下:“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壁弟一人對皇上不敬也就罷了,可若是傳了出去,人人得而效仿,那豈不是要大亂朝綱,望陛下嚴懲壁弟!”
赫連璇璣一陣話說的振振有詞,鏗鏘有力,底下的宮人皆暗自點頭贊嘆赫連夫人公正無私,可赫連沉壁卻朗聲笑道:“東宮夫人此話說的真好,有錯必罰啊,只是如此一來受褒揚的人是家姐,而飽受宮人不滿的,就是我們當今的段帝?。 ?/p>
赫連沉壁毫不留情的一語道破赫連璇璣的用心,柳輕盈和柳風淺眼神交匯間流露出的是些許嘲諷,姐弟之間如此互相拆臺的,恐怕天底下也唯有這對兄妹了!
段無情猛然一拂袖發話道:“好了,你們全部都坐下,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赫連璇璣感受了段帝的怒火,當下由蓮汐攙扶回位,赫連沉壁與璇璣對視一眼,那種莫名的緊張瞬間蔓延開來……
“吉時到,暮鼓——”待到諸妃諸親王覲見完畢時,已是傍晚時分,段帝設宴沁水臺。沁水臺是坐落于水潭之上的一個巨大的亭子,周邊伴隨以諸多的小亭。
歌舞升平,暮鼓輕響。
秋璃悄悄拉了一下溫玉,溫玉見秋璃異動微微側耳傾聽:“本宮覺得悶得慌,和懷瑾出去散散心啊……”
“哎……”溫玉一個沒拉住,秋璃已然躡手躡腳的挪步出門,懷瑾見秋璃孩童動作不由得發笑出聲。
霍國夫人側身問溫玉道:“秋璃,這是去哪了?”
溫玉恭敬道:“公主只是出去醒醒酒罷了。”
霍心顏微微皺眉,但是也沒有再多說些什么。
秋璃遠遠望了望已然看不見身影的段帝等人,當下微微松了口氣,捅了一下懷瑾:“這么遠了,應該看不見了吧。”
懷瑾笑道:“早就看不見了呢,我說公主出來做什么,原來是為了出來玩啊……”
秋璃掩面笑道:“沁水臺平日里,我們難得過來,不玩玩豈不是太虧了嘛!”
懷瑾亦笑置之:“好在現在也沒有什么外人看見。”
“誰說沒有外人呢?”赫連沉壁手持羽扇輕搖,挪步而出,臉上帶有笑意不減,但是和那夜相比,他的雙眼中似乎更多的是一些……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