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宮,蓮汐懷揣著敬事房的存檔簿,恭敬地站在赫連璇璣的面前。
蓮汐美貌,淺笑道:“其實,不光是姬貴嬪沒有敬事房的侍寢存檔,連柳婕妤也沒有。”
璇璣冷哼道:“本宮還從沒有聽說過,服了那么久的浮生過晚夜來香的女人,還能夠生子!”
蓮汐回憶說道:“但凡服了生過晚夜來香,女人難有身孕,男子英年早逝……那么柳婕妤這胎怕是……”
璇璣冷冷裁定道:“她是假孕!”
蓮汐認(rèn)同道:“那么夫人為什么不揭穿柳婕妤?”
璇璣冷笑道:“不急,且看看柳輕盈這個死丫頭在弄些什么花樣,也好幫本宮除去幾個心腹大患!”
蓮汐憂心忡忡道:“可是,柳婕妤的燕盈宮中,常年累月的燃燒著浮生過晚夜來香,皇上為這柳婕妤的胎費心費神,常常駕臨……這……”
璇璣嘲弄蓮汐道:“你是在擔(dān)心皇上吧?!?/p>
蓮汐跪地道:“奴婢沒有,也不敢?!?/p>
璇璣緩緩起身著,挪步到蓮汐面前:“看來……是本宮忽視了這點,蓮汐大了,該嫁人了啊!”
蓮汐慌忙道:“不,夫人,蓮汐知錯,求夫人不要把蓮汐許給他人……”
璇璣冷艷而尖細(xì)的蛾眉微微扭動著:“永遠(yuǎn)不要對一個男人動情,一旦愛上……就痛苦了……曾經(jīng)本宮是那么的深愛著無情。可是他——是怎么回報本宮的!”
璇璣痛苦的閉上雙眼:“大婚之日,段先帝為長子無爭和嫡子無情同時娶王妃,當(dāng)時凝初為長子妃,我為嫡子妃,我和凝初關(guān)系……真的很好……”
蓮汐漠然,垂目,腦海中浮現(xiàn)的盡是那一日清宮之中,璇璣夫人的絕情,那是怎樣的恨才能讓璇璣說出那樣的一句:“即日起趙凝初廢去昭儀之位,送去禁軍營里,讓她每天都侍候一個男人,直到她肯招認(rèn)為此!”這是對于凝初,生不如死的折磨。
璇璣悄然落淚:“在我披上嫁衣之日,也是段家兵亂之日,血水濺滿了本宮的嫁衣,在那之前本宮……還從未殺過人……”
蓮汐下意識握緊了自己的掌心,修長的指甲深深的插進(jìn)了自己肌內(nèi),赫連夫人之痛,蓮汐也深有體會。
在后宮中的每一個人,都是表面上風(fēng)光無限,背地里卻人人瘋癲。東華宮,赫連璇璣平日里,日日接受嬪妃的跪拜,就連段帝也贊嘆璇璣,“后宮之中,居高位者,奉國夫人霍心顏不問宮事,秋璃孱弱,西凝昭儀和傅姚婕妤先后去世,也唯有璇璣可以堪堪把握住鳳印?!蔽髂龑m昭儀斃命,死的難堪不說,還背上了一身的罵名;連云殿姚婕妤死后無人問津。北宸宮主位,身居后宮,不愛見人。燕盈宮的柳婕妤,自不受寵之后,便夜夜拿寢宮中的宮人們解恨……
蓮汐嘆息一聲,后宮中或許也只有南宮琉璃的主位姬昭儀還算風(fēng)光,只是有赫連夫人在的后宮,任何有孕的女人都是不得善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