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說那句“不要白不要”的時候，沈黎是很想接一句“要了也白要”的，但是祝亦陽今天好像心情特別好，如果當時就頂回去，多半他會引出更多讓人窘迫的話題來。

事實上從她走出祝亦陽的辦公室之后一直到現在，所有人都在調侃她和祝亦陽的關系，祝亦陽偏偏不解釋，但沈黎很清楚，這種不解釋并不意味著承認，大概真的在這個圈子里待太久了，四兩撥千斤這種事還真是做得得心應手。

粥上來之后，那位穿得像地主家傻兒子的“兆林”卻沒再進來，祝亦陽從前是略有些重口味的，這兩年大概是因為胃的問題，吃得健康了很多，近期沈黎甚至發現他開始吃素了，而她同樣胃不太好，可沒他那么好的克制力，稍微舒緩一點的時候立刻就去吃辛辣的東西了，從來沒有顧忌，不過今晚這粥倒是真的很地道，沈黎一口氣吃了三碗，才放筷子。

祝亦陽只吃了半碗就在喝茶，看到她這么好胃口很滿意，“下次再帶你來就別客氣了，我什么時候介紹錯過？”

“您當然不可能介紹錯，”沈黎滿足地擦完嘴，擺了個好笑的姿勢給他作揖，“小女子這廂有禮了，多謝公子。”

“古代女子可從不會這樣說話，看來當初不讓你入行是個正確的決定，”祝亦陽吃飽了又開始損她了，“你做助理倒是不錯，看來我眼光確實不錯。”

還順帶夸起自己來了，沈黎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經歷了這么多風波的一天，到了這時候她也不想再兜圈子了，直接問道：“老板，大動靜裁員、辭去歡躍總裁的職位，提拔我當助理總裁，您鬧這么大動靜，到底想干什么？”

“終于忍不住了，”祝亦陽又笑起來，這次笑得簡直傾倒眾生，饒是沈黎已經自認有抗體了，還是沒忍住被這笑容迷住，“知道嗎沈黎，今天一晚上你的好奇都掛在臉上，能忍到現在才問，我都沒想到。”

“所以您打算回答我了嗎？”

祝亦陽保持著那樣的微笑搖起了頭：“你問或者不問都是你的事，答或者不答從來都是我的事，這本來就是兩件事，你怎么會這么推測？”

“……”沈黎忽然不知道該接什么話好了。

偏偏他還要來招惹：“你的表情現在很有趣。”

“老板我吃飽了，您和您朋友應該還有話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這就要回去了？”

沈黎干笑：“是啊。”

“我送你。”

“……真不用了。”

但是祝亦陽已經站起來：“萬一你在回家的路上出事了怎么辦？畢竟最后一個跟你接觸的人是我，我這是為我的清白著想，而且我跟兆林也沒話要說了，他早就走了，我一個人留在這干什么？”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