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主府來到皇宮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因皇上特命落憶提前進宮,所以門口未見其他參加宮宴的官員。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來,兩邊的婢女拉開簾子,一只白玉般的手臂伸了出來,一旁的小丫鬟快速上前,遞上自己的手臂,給馬車中的人借力下車。周圍的百姓在看到那一只白嫩的小手伸出來時便拉長了脖子想一睹馬車中人兒的芳容,奈何車中的人兒斗篷加身,紅紗掩面,讓不能一睹美人芳容的人們紛紛嘆氣,紛紛猜測是哪家的貴小姐。
蓮步輕移至宮門口,在隨從拿出令牌后,守在門口的禁衛軍突然下跪道,“參見公主。”
“原來是公主啊。”
“啊,就是那個八歲成親的長公主?”
“是啊,是啊,聽說今日是她的生辰呢?!?/p>
......
落憶聽著身后百姓的議論,不置一詞?!班牛饋戆??!?/p>
一個禁衛軍上前稟報,“公主殿下,皇上已派軟轎在前方候著了?!?/p>
“走吧。”
坐上軟轎,宮人們將落憶抬至皇帝批閱奏章的承乾殿門口,等候多時的禧公公見落憶到了,上前將她攙扶下來,“您可來了,皇上已經等候多時了呢?!睂⒙鋺涱I至門口,便想殿中詢問,“皇上,公主到了?!?/p>
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傳出來,“進來吧?!?/p>
“公主,進去吧,老奴在外面候著呢?!膘珜㈤T推開,對著落憶低聲道。
落憶點點頭,將斗篷和面紗去了交給禧公公,抬腳走了進去。
環視四周,與想象中的差不多,只是身在其中時多了一分壓迫感。走在深紅色的地毯上,一旁分別立著四個裝檀香金銅鼎,四周暗金色的房柱,正前方上階梯是大理石雕花的桌子,后面是金色的龍椅。
行至距階梯前五部的時候,落憶俯身行禮,“參見皇上。”
落炎看著一身紅衣的落憶,眸光閃了閃,許久不見這位妹妹似乎美得更加奪人眼球了呢。
“免禮。”淡淡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落炎伸手扶起落憶,“現在怎與皇兄如此客氣?以前不都是叫皇兄的嗎?”
落憶抬頭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二十七八左右,一身黑底金龍的皇袍,一頭烏黑發絲被白玉冠帽一絲不茍的束在腦后,偏白的膚色,劍眉微蹙,如此近的距離讓落憶看到了他長長的、顫動的睫毛,堅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
收回落在落炎唇瓣上的目光,“皇兄?!?/p>
聽見手中的人兒乖巧的叫自己,落炎才將眉頭舒展開,“傷可好些了?”
“已經好多了。”
“嗯,”伸手拍拍落憶的肩膀,“那就好。”落炎向前走了幾步,背對著落憶,似在思考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緩緩開口,“待宮宴之后便來上朝吧,你也及笄了?!?/p>
落憶愣了愣。
七年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落憶為長公主,賜封號長樂,待及笄之后便可上朝聽政。握調令皇城八千禁衛軍半塊虎符,賜尚方寶劍,下可殺奸佞之臣上可斬昏庸之君。賜無字圣旨,可滿足一愿望。但,若有叛國之嫌,天下人皆可殺之?!?/p>
“兒臣領旨。”八歲的落憶迷茫的接下手中的圣旨。一旁的惜貴妃看著抱著圣旨的落憶滿眼復雜。
“母妃,這些是什么呀?”小落憶仰頭問惜貴妃。
“等憶兒長大就會知道了,記得,母妃永遠不想你受傷害?!泵鋺浶⌒〉哪樀?,抱起那小小的身子,轉身走回房中。
“憶兒?”落炎久未聽見回答,轉身便見處于游神中的落憶。
“是?!睆幕貞浿行焉竦穆鋺涍B忙回答,“皇兄,我可以不上朝嗎?”落憶心中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先查清母妃的死因,找個好的借口離開這種隨時都可能陷入危機的地方,去過閑云野鶴的生活。
“怎么了?”
“我...不想入朝?!?/p>
“這是先皇旨意,不得不從?!甭溲邹D身向外走去,“就這么定了,走吧,宮宴快開始了。”
落憶看了看落炎離去的背影,嘆了嘆氣,算了,還是慢慢來把。想著,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