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憶扒開流雪的手,走到窗前,將椅子上的灰塵隨意的吹了吹便坐了下去,“說吧。”
流雪緩緩跪直了身子,“回公主,那笸籮花粉和堿確實是奴婢去買的,在在皇家藥記。郡主差人安排過了,所以沒有出入的記賬。”流雪說完便低著頭,但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落憶的回應。悄悄的抬起頭看了看她,卻發現落憶正在沉靜的看著她,猛地低下頭。
“還有說的嗎?”
“沒,沒了。”
落憶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邊走邊說道,“那么,你明天邊收拾準備去邊境吧。”
流雪愣了愣,沒想到落憶會如此說,見落憶已經走到了門口,忙撲上去再次抱住落憶的雙腿,“不,公主,奴婢已經說了啊,奴婢...”
“再問你一次,你可還有要說的?”
流雪松開落憶的裙擺,幾乎是一字一頓道,“以往,以往郡主來見尚公子,都是奴婢引見的。”
尚公子?落憶停下腳步,彎腰將流雪的下顎捏起來,迫使她直視自己的雙眼,“還有嗎”
“沒有了,奴婢都說完了。”
落憶甩開流雪的下巴,轉身便出去了。
“公主,公主...”
“冬芽啊,明日將她派人送去尚府。記得,一定地送到郡主的手里。”
“是。”
既然是她的人,那么還給她。
第二日尚府
冬芽帶著流雪站在尚若芙的房間門口。
“郡主,公主吩咐冬芽來將這婢女交還給您。”說完便讓開身子,將身后面色蒼白的流雪給露了出來。
尚若芙見此,袖中拳頭一緊,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你家公主這是何意?我們尚府可不缺丫鬟。”流雪聞言顫抖的厲害。
“郡主,公主說您知道她的意思。說上次已經私自為您做主了一回,此次還是既然現在人已經帶到,奴婢便告辭了。”冬芽對著尚若芙福了福身,轉身便走了。
尚若芙對著冬芽離去的背影神色有些扭曲,恨恨得剜了一眼了眼站在一旁發抖的流雪,“跟我進來。”
剛進門,流雪便被尚若芙一巴掌呼在地上,“你都跟她說了些什么?”
“奴婢,奴婢...”
“秋林的那件事是不是,她是不是知道了?”
“...是。”
又是一個巴掌的清脆聲。
“她還知道了什么?”
“沒什么了。”流雪回道。
尚若心中怒氣難平,坐在桌邊使勁的喝茶。
見流雪還跪坐在地上,忍不住呵道,“還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滾。”
“是,奴婢這就下去。”摸了摸臉上的淚水,從地上爬起來便想開門出去。
“本郡主是讓你滾出京都,從此以后都不要讓我看見你,這個成事不住敗事有余的東西。”說著,又是氣憤起來,手中還是慢慢的茶杯也順勢扔了出去,流雪僵住的后背濕了一片。
“郡主?”流雪僵硬的轉過身子,“郡主,您不是,不是說可以讓奴婢留下來...留下來的嗎?”
“留你何用?讓她抓住我的把柄嗎?”
“可是,郡主,你答應過我的,尚公子他..他...”
尚若芙嗤笑一聲,看了看跪在自己腳下的流雪,“就憑你也想當上我哥哥的侍妾?莫說他現在還是駙馬,就算以后不是駙馬了,你?也配?”
“不,郡主,我只想陪在尚公子的身邊,我什么也不想求。我...郡主,求求你了。“
尚若芙有些殘忍的笑了笑,“來人,拖出去。”
兩個小仆應聲進來,見地上的流雪拖走。
“郡主,郡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待聲音遠去,尚若芙才又坐了下去。看著滿地的碎片,有種心驚的感覺。落憶這是什么意思?但在事情沒有被抖出去之前,最好的做法便是...滅口。不過,隨即又想到了什么,涼涼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