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憶從皇宮回來已經是深夜了,不過一天的事情并沒有結束。
打開房門,便見一個高大的黑影站在窗邊,他的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猶如貓眼般發亮。落憶見那人只是看著她,沒有動作,便走進房間,將蠟燭給點上。這才看清了那人的長相。除了一雙頗具特色的眼睛外,一張臉平凡無奇。顯然是易容過的,不過若是這男人的其他五官也像眼鏡般閃耀,那么,這個男人可以和蘇素年媲美了。
兩人對視半晌,皆是無言。
叩叩叩...
“公主,要洗漱了嗎?”冬芽的聲音。
“不,你先去休息吧?!?/p>
“是?!?/p>
那男人笑了笑,“你現在不求救,不怕待會兒沒機會了嗎?”沙啞得刺耳的聲音,很明顯也不是真聲,還真是隱藏得徹底,落憶不禁懷疑,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個女人扮的。
察覺到了落憶的眼神,男人愣了愣,這女人當真有趣,這個時候是該顫抖著求饒的嗎?怎么這么冷靜,難道是個傻子?
“若是你真要殺我,恐怕我向她求救就不是求救,而是白搭一條命吧。”
男人心中嘀咕,看來不傻。撇撇嘴,“東西拿來吧?!?/p>
“我怎么能隨便相信你呢?”
“嘖,真是麻煩?!鄙焓謥G給落憶一個令牌,上面刻著容,落憶看了看,確定是真的。這才走到書架旁,伸手在書架上按了幾下,一個暗格在書架的一處空隙彈了出來。落憶走到暗格邊,將里面的東西取了出來書桌,將令牌放進去。然后再走回原處重復原來的動作,將暗格收了回去。
將東西捏在手上,落憶就站在原地,道,“回去告訴他,別忘了我們的交易?!?/p>
男人見落憶不過去,只好自己走過去,將落憶手中的東西拿走,看了看,道,“知道了?!睖蕚鋾r,又折回身來,“小丫頭,與虎謀皮還是小心為妙啊。”說完,便推開窗翻了出去。
又是這句話,落憶笑了笑。
伸了伸懶腰,看來馬上就就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
第二天一早,落憶早早的就起了床。從書房里拿出了那個塵封許久的無字圣旨。是先皇贈給落憶的,那么,既然已經要結束了,她也想走得干凈一點兒。
放在書桌上攤開,研墨,拿筆,蘸墨,落筆,沒有一點兒猶豫。寫完了后,在椅背上靠了靠,等待干墨。過了好一會兒,落憶睜開眼睛,將錦帛卷好。帶著圣旨準備去皇宮,讓落炎蓋上國璽。
出了書房,便看見一個人站在門口,那凄厲的眼神仿佛落憶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似得。落憶瞥了他一眼,轉身便走了。慕連城見落憶轉頭就走,頓時慌了,“憶兒。”
落憶皺皺眉,頓了一下,什么時候跟他這么熟悉了?什么時候都不熟悉!落憶繼續向前走。慕連城見落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快不追了上去,拉著落憶的胳膊,“憶兒?!?/p>
落憶縮了縮手,發現這男人把自己捏得死緊,蹙眉道,“慕公子,你做什么?先放開我?!?/p>
慕連城見落憶掙扎得厲害,便松開了手,“憶兒,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是我...”
“等一下。”落憶打斷了他的話,這個男人沒事兒發什么瘋,“你可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的芙兒,今日叫錯了兩遍,被你的芙兒知道了可不好。”
“不,沒有什么芙兒,以前是我不好,是我瞎了眼?!蹦竭B城似乎被那一聲聲的芙兒刺激到了,抓住落憶的肩膀低吼道。
落憶被搖得有些怒了,一掌拍去了慕連城的肩膀,雖然只用了一層力,但對于毫無防備的慕連城來說還是措手不及的,被一掌推開了老遠。待站定后,有些受傷的看著落憶,竟然忘記了落憶本是不會武功事。但在一旁看好戲的曲蔚卻瞬間瞇了眼。曲蔚自回來便發現了慕連城的不對勁,這幾日幾乎都沒出過門。今日卻突然找上了落憶,這讓曲蔚覺得里面必有古怪,所以才見了這么一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片段。
落憶見成功震開了慕連城,便不再猶豫,轉身就走,她可不想跟這個男人呆在一起,多一秒都覺得難受。曲蔚盯著落憶離去的背影好一會,才翩翩然的準備下去看看那個心里和身體同時受傷的男人。
不過他還沒下去,就有人先一步上去了。“慕連城,你這是什么話?什么叫沒有芙兒了?!?/p>
慕連城看著對面的男人,心里堆積了好幾天的怒氣,怨氣和自責統統變成了暴力因子,對著尚宮峻就是一拳,“你的好妹妹,你自己去問你的好妹妹做了什么?!?/p>
尚宮峻被一拳打得措手不及,加之剛剛聽見慕連城的那番話,心里也是氣急,兩人便你一拳我一拳的純氣力的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