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別開頭:“多管閑事的可不止他一個。”
“很好,”他面無表情地說:“明天禮拜六,你不用上班,過來接我。”
“接你?”我不解地問:“接你干什么去?”
他言簡意賅地回答:“出院。”
我瞪大眼睛:“不是說還得留院觀察幾天嗎?”
“有什么好觀察的,”他忽然掀開被子坐起來,“給盛子曰制造機會嗎?她天天都來,罵她的詞都已經重復第三輪,她還要想聽,錄下來重放就可以了。”
我聽得笑起來,“那也用不著這么快出院啊,我明天來看你就好了,反正你急著出院也得回大院里去休養。”
“我為什么要回大院里去休養?”他不近人情地反問:“難道我要出院是在心疼盛子曰來回醫院的路費?”
關鍵時刻表忠心半點不含糊的鄧梓帆瞬間讓我心軟了。
可是心軟歸心軟,有些話還是必須得說啊:“那什么,鄧梓帆啊……我媽讓我出院了回家住。”
鄧梓帆:“……”
我笑瞇瞇地看著他:“所以你就不必急著出院啦。”
他思考了幾秒鐘時間,然后回答我:“不行,明天出院。”
“那……”
他打斷我:“我也搬回大院去。”
謝文昊對于祝易山執意跟著我們一起回家的行為表示不能理解,直到車子都發動了他還在問:“你不是也開車來了么,就這么把車停在醫院不太好吧?”
祝易山坐在副駕駛座上穩如泰山,聞言云淡風輕地回答:“有什么不好的?明天打車過去就行了,媛媛是吧?”
我正跟媽媽說這事兒呢,被點名了就干脆大聲說出來:“我跟鄧梓帆說好了,明天接他出院,以后大家又是親密無間的小伙伴了,他還說要請我吃飯呢,正好曾阿姨聽見了,就讓我回來告訴您和我爸,邀請咱們全家上他們家吃飯去呢。”
“也邀請了我,”祝易山搭話:“所以明天接完他之后,咱們倆再上菜場去買點菜幫幫廚怎么樣?”
我媽跟著搖頭:“你們只管去接人就可以了,我明天起早點去菜市場就行了,你們曾阿姨一個人怎么成啊,我得去幫忙。”
謝文昊此時終于逮著機會開口說了句:“我陪您去菜市場吧,到時候也跟著去蹭頓飯吃。”
媽媽挺高興的:“好啊!”
我:“……”
鄧梓帆其人,其實有時候還挺簡單粗暴的。
比如祝易山當年為情所傷的時候,我們苦勸無果,他最后就來了句結案陳詞:“不行就分。”
根本沒有機會和人家開始的祝易山:“……”
后來盛子曰感冒碰上大姨媽,在他面前裝嬌弱,他直接甩了句:“多喝點水。”
事后我非常不厚道地笑他:“不帶你這樣的啊,她腦子里水夠多了你還讓她繼續往里灌啊?”
當然他理都沒有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