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兒,妖界出事了。你還記得為什么你們狐族為什么要一直看守極地之淵嗎?因為那里有數(shù)千年前被封印的妖神之力。而現(xiàn)在,妖神之力覺醒的時刻就快到了,而你們狐族正是妖神之力的守護者。你知道你阿爹為什么會死嗎?是因為妖神之力開始蠢蠢欲動,它需要血祭才能解除封印,你們狐族是守護這股力量的,只有你們才能完成血祭,于是,你阿爹為妖神奉獻出了自己。”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會知道這些?”
說到這,子正眼神里的悲愴之色越來越濃,自嘲地笑了笑說:“因為我一直在監(jiān)視你和你阿爹阿!”
“還記得嗎?我們從小就認(rèn)識,那是我父王讓我來接觸你,讓我保護從小靈力就缺陷的你,讓我獲取你和你阿爹的信任,可以自由進出極地之淵。這一切都是為了能更好的掌握妖神之力的信息。雖然我們都是妖,但誰都想得到妖神之力。而妖神之力卻一直都被你們守護著,不讓別人接近。不得已,才讓我來接近你們。”
“直到后來,你阿爹重病了。是你阿爹讓我把父王,大祭司和三位長老找來。你知道你阿爹那日在屋子里說了什么,他和我父王他們做了比交易。他把所有秘密告訴了他們,他告訴父王,血祭靠他一個人是不夠的,正式解除封印還需要你才能完成。而條件便是,讓我們保你平安。”
“所以,把你接到了我家來住。為了保護你,也為了妖神之力。在現(xiàn)在的情形來說,得你便的妖神之力,得妖神之力便得九天。”
“我今天之所以那么大費周章地來和你說這些,是因為隨著你的消失,妖神之力找不到解除封印的人,妖氣開始四溢了。這代價就是,妖界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道行較淺的小妖死亡,而天界對我們開始虎視眈眈。大祭司說了,再這樣下去,妖氣四溢的會更厲害,到時候,只怕我們整個妖界都會覆滅。而天界坐收漁翁之利,即消滅了妖界,又毀了妖神之力。”
我笑了,笑的有些悲涼。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笑,我只是覺得,這一切突然變得很可笑,就像設(shè)定好的骨牌一樣,一塊倒下了,接著一片片也就倒下了。
我直直的望著空中的子正,語氣陰側(cè)地說:“說完了?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我兩個這五百多年的交情全是逢場作戲,其實你是個奸細(xì)?“
我看到子正被我的話刺痛了,臉上浮現(xiàn)了痛苦的表情。而我,卻有報復(fù)的快感,于是接著說:“你有什么立場來讓我回妖界幫你們?你們都在騙我,到如今再需要我的時候才來假惺惺地坦白,我憑什么幫你們?“
“說我是妖界的人,可你們把我當(dāng)自己人了嗎?你們只不過看中的是我的血而已。“
是下雨了嗎?我怎么感覺到臉上都是濕的,渾身冰涼。
子正滿臉痛苦地望著我,忽然,笑了,笑的很無奈:“暮兒,你還是不懂。“
我不知道被他表情嚇到了,還是預(yù)感到了后面即將發(fā)生不好的事情,我就這樣呆呆地看著他,沒有反駁。
其實我一直不愿去相信最后的結(jié)局,我知道那是光鮮亮麗下的滿目瘡痍。我不愿看到我曾經(jīng)相信過認(rèn)真對待過的感情變成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以為自從阿爹死后我就已經(jīng)學(xué)會堅強面對人生的悲歡離合,可那僅僅是以為。有時候命運就像多米諾骨牌,在不可抑制的悲劇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第一塊骨牌倒下的時候預(yù)見好下一塊的命運,唯獨這樣你才會好過一點。
可當(dāng)時的我,根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