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林家要毀了,首先第一個陪葬的是你那個廢人爸爸!”
盧秋霞那一張保養得宜,卻猙獰如巫婆一樣的面容至今仍清晰地浮現在林安然的眼前,張牙舞爪,嘴臉很是自私自利,又惡毒。
是啊,任誰都想象不到,一直把她往絕境上逼的人,竟是她的親生母親,有時候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借用一句現在網絡最熱門的流行用語去問一句盧秋霞:她是不是充話費送的?
要不然,怎會這么狠心,又怎會忍心……她也是一個成為了母親的人,深深的了解到對自己孩子那種到心坎里的疼愛,所以她不明白,她的母親盧秋霞怎能那樣冷血的對她?
林安然躺在沙發上,痛苦而悲涼。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著了,什么時候睡著的,睡了多久,直到一陣刺耳的座機電話鈴聲將她從渾渾噩噩的睡夢中吵醒了過來,她掃了眼墻上的掛鐘,竟接近早上的十一點。
她竟睡這么晚,還好房間里暖氣充足,不然她在沙發上睡一晚,非著涼感冒不可。
拖鞋都來不及穿,就走向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座機那邊去。
“林助理什么時候才裝扮好自己下來?”
一接起話筒,顧津衡低沉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從話筒那端傳至她的耳朵里,帶著不耐及不悅。
“啊……”
林安然一愣,迷糊的神智清醒了些許,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茫然。
“別告訴我,你忘了我們今天要和莫氏總裁洽談有關項目的合作。”
“……”
經顧津衡這么一提醒,林安然才懊惱地想起,昨天下飛機的時候,顧津衡的確有跟她說什么今天早上十一點約了莫氏總裁洽談有關在景城這邊一起合作開發的項目,但因為她昨天腦袋一直處于與他重逢的震驚、激動、失落以及害怕的混亂里,又加上在凌晨被突然出現的顧亞楠嚇到,所以她把今天早上的工作給忘得一干二凈了。
“我在酒店門口等你,十五分鐘。”
顧津衡也不再和她多說廢話,言語簡單又不耐地給她下達最后命令,就把電話給掛了。
林安然一放下話筒,就如戰斗機一樣,洗臉、刷牙、換衣服,稍稍化了個淡妝后,一手拿著包包,一手拿著來不及穿上的外套,火速沖出了房間。
酒店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賓利,司機一見她出來,立刻下車打開賓利的車后門。
不用說,顧津衡就坐在后座里面。
林安然顧不了那么多,連忙彎身坐進去,氣喘吁吁,連氣都還來得及喘一口,像冰塊一樣雙腿交疊地坐在另一邊的顧津衡抬起手,骨節分明的長指指了指手腕上的名表,“遲了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