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天府,就發現地面所有的大理石上鋪上一層薄薄的金箔,大廳的頭頂有瑪瑙掛琉璃珠垂吊中央,將其分開成兩個領域,正入大廳發現進入的通道竟然是一座橋身。兩邊下去是湍急的流水,大抵是從外面引入。
流域兩旁分別是兩撥嫵媚的魚人,容貌打扮較清新的一邊寫著‘幽篁相倚綠’,打扮艷麗,穿著露骨的一邊則寫著‘思君楓葉秋’,橋在半中間則分開兩邊下水的岸,岸邊各自排著一些鑲鉆游船。
“月哥哥,這兩邊有什么區別?”菀言不解的揮舞手中的扇子,一身男裝看起來也格外的俊俏帥氣。
菀璕暗自掐了掐月冷的衣裳,他一臉尷尬,“我知道‘幽篁相倚綠’這邊是藝妓……”剩下的半句話就大家自己理解,頓時一陣尷尬。惟獨遲墨糾結的對著他手指那邊,“那邊是什么,看的嗎?”大家都無語,直接無視他的無辜。
“這邊請。”一個長相平庸的女子帶著他們走向藝妓一邊。
登上一艘精致的小船,緩緩靠近對面的岸口。跟著上船的女子突然開口:“請問各位公子有看上哪位小姐替大家表演嗎?”
菀璕果斷站到前方,“櫻珞。通知她一聲,說段云喬拜訪。”
她略微一愣,更加恭謹的答話:“好,請各位找位廂房,稍等一下。”
靠了岸,沒有一位女子來招呼,一臉清冷,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相同的,另外一邊也沒有人特意招呼,都是一臉冷漠和不愿。
“這里的女子似乎和外面那些私自開設的妓院都不同,女子似乎都不打愿意接客。”菀言靠在菀璕的身邊,淡淡說道。
風清嬉笑道:“被迫的人有誰會愿意來?”
“那邊的女子呢?為什么愿意接客卻又一臉的不情愿?”小言好奇的繼續問。
“因為魚人和不同種族的妖生下的孩子不但一樣是魚人,而且會和母親的容貌一模一樣,想擺脫這里的生活,只有找人帶代替你,所以她們才接客想生下孩子離開這里,也是被逼無奈,所以又不情愿。”菀璕一聲嘆息,撫去小言眼邊凌亂的發絲。
“可以帶她們走嗎?”遲墨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當然,不過前提是經過忘情石的考驗。”月冷興高采烈的對遲墨炫耀自己所知的內容。“這忘情石是一顆紅色的小石頭,當你握住它想著心中所愛的人,它就會逐漸變白,感情越深就顏色就越純,只有達到最純粹的白色,你才能帶走她。”
“誰說這個!”遲墨瞄了他一眼,“是打出去!”
月冷更加鄙視的回了一眼,“你說呢?!簡直是荒謬!”
“月哥哥,不要眉目傳情了…櫻珞怎么還沒有回應?”菀璕輕微抬眼看了看門口。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剛剛的女子帶著一群丫頭出現在他們眼前,后面那群女子充滿殺氣,讓月冷風清立刻警覺起來。菀璕按住他們要抽出武器的手,隨即微笑的望向那丫頭,“請帶路。”
她的眼里似乎流露出一抹贊賞,尊敬的朝菀璕鞠了個躬,“請跟我來。”
她們一群女子隨即將他們團團圍住,然后跟著那名女子,朝前走去,一路上,月冷風輕仍舊不放心的環顧四周,將菀璕和菀言圍住,月冷不自然的對著菀璕側了側臉,“見她需要這樣大費周折嗎?”見皇帝都不至于這樣的反應!
“想想也就通了,這怎么說也是萬俟穆的女人,一般人連見她面都困難。”風清戲弄的飄過一計眉眼,讓月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既然是自己的女人就不會舍得讓她來這里。”遲墨一臉鄙視的說道。
菀言拉著菀璕的衣角,用力扯了扯,等她回頭后,小聲道:“姐姐是怎么認識她?”
“算不上認識,我曾經救過她,在她認識萬俟穆之前。”菀璕滿臉惆悵,“那時候的魚人還沒有被追殺,有一日見皇宮水池出現一魚人,宮人們就抓了她來想玩玩,我路過的時候,她還沒有成形,一時心軟就訓斥了這些人,將她放回了水中,后來她成形后前來感謝,我才知道她的姓名。”
說著說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另外一個處所,這里比起外面的擺設只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金碧輝煌,卻不庸俗。
一處桌前有一女子側身坐著,微微有些發絲凌亂,發髻端正,長相甜美,自是六界中的極品。
“以前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美麗的魚人!”月冷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是唯一一個為情所化,自是美麗無法相比的。”菀璕帶著小言和遲墨往前走。
她抬起頭,垂眉側目,一顰一笑,讓兩個女子都為之吸引。
“菀璕殿下,好久不見。”她起身,高興的握住前來的菀璕。
菀璕坐在她的身邊,“是,有八百年左右了。他對你可還好?”
她的歡愉里總是有股哀傷抹不去,“都這么多年了,他沒有再來看過我。”
“那顏兒呢?”菀璕無奈的開口詢問一個大家都不知道的人。
突然腳下被人抓住,遲墨見菀璕低頭下去,便一樣低下頭去看看,只看見一個小小的女孩,正抓著菀璕的小腿,撒嬌似的搖著,一邊甜甜的叫著:“菀璕姨,菀璕姨,有沒有想念顏兒?”
“有。”拽著她的小胳膊,將她帶上了膝蓋。菀璕皺著眉頭,“他竟到今日也不曾來?你,你居然也不告訴他。”
“何必告訴他,他若明白,當真那日便已經知曉。”她撇過臉,用絹子擦眼淚,“打女王陛下登基起,他已經打算不再見我。”
“為什么?”遲墨撐著腦袋,湊著臉皮問。
她一愣,看菀璕沒有阻攔,只是有些許責怪,便放下心來,“倒也沒有為什么,你們這些男人的心思也不比女人的簡單多少,有時候更加難以琢磨。”
“這…這是你的女兒?”月冷倍受打擊,此生唯一看上的女子竟已為人母。
“月哥哥!”菀璕責怪的看了看他,見他沒有反應,憤怒的吼道:“風哥哥,你也不管管他,真是……”
“好好好,別生氣。”風清狠狠戳了戳他,把他拖回位置旁邊。
菀璕不理睬他們,耐著性子問:“你知道神碑為什么會在三生谷對吧?!”
她的表情忽然凝滯了一下,低下頭,一臉悲哀,“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輕嘆了口氣,她抬起臉,“是他,他想要喚醒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