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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行走在愛恨邊緣

第二卷第九章影子淺淺

……

阿千的死,對老爺子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他老眼昏花的流下淚。

江湖這么多年,阿千一直跟著他,就像親生兒子。

他也明白阿千的用意,為了保全自己的孫女,也為了自己這把老骨頭,阿千走到那么絕。

因為阿千多死,李昸菲變得安靜多了,她不再任性,不再趾高氣揚,不再鬧了。

處理晚了阿千的后事,李昸菲很聽話地跟著爺爺派送到人再次回到了加拿大。像是突然嘻皮可愛朝著歌的洋娃娃,電池耗盡了電似的,只是靜靜地任由人擺布。

這樣的孫女反而讓李老爺子感到不安,最后他也只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一個多月了。

協和醫院。

花園的早晨。

空氣里彌漫著沁人心脾的清香。

初冬了。

園子里面籠罩著蒙蒙朧朧的霧氣,金黃色的陽光穿透過白茫茫的霧,照得地面上的建筑像是天宮里面金壁輝煌的大殿,煙霧繚繞。

慢慢的,霧散去了,金黃色的陽光暖暖地曬著剛剛蘇醒從土里偷偷冒出來了一下綠芽,抬頭看著頭上光禿禿的枝干,綠芽有點點傷感,它也只能偷偷地冒出這么一點點了。

假山上的小溪嘩啦啦地流淌著,歡快地滴答滴答著自己美妙的節奏。

小溪邊的大樹下。

吳歆愛坐在輪椅上。

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松松地挎在她細弱的肩膀上,她眼睛空洞地看著前方嘩啦啦的溪水,叮咚叮咚和溪水譜出仿佛只有認真聆聽得吳歆愛才能夠聽得懂得優美樂曲。

金黃色的陽光灑落在吳歆愛細弱的身上,勾勒出來的美麗線條像是傳說中的希臘女神,那樣的神圣,那樣的動人。

黃狄生總是呆呆地站在自己診室的落地窗戶前,失神地望著輪椅上那個安靜的女人。有時候,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哪個是吳歆愛,哪個是吳侑愛了。

“姐姐終于可以安安靜靜地呼吸著干凈的空氣了。”一個清脆的女人聲音突然在黃狄生的耳邊響起,他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回頭看了看,一個渾身散發著陽光活力的女人,不,分不太清楚是女孩還是女人,這樣的感覺,竟然讓黃狄生深切的以為是吳侑愛的氣息。

黃狄生有些驚訝,他跳過女人看了一眼女人身后的門,回過頭來納悶地問起眼前這個看似有一抹感傷的女……人。

“你?什么時候進來的。”為什么沒有人通知他。

女人沒有回答,安靜地走到黃狄生的身旁,呆呆地望著窗外輪椅上的那個女人,仿佛并沒有聽見黃狄生的聲音。

恍惚間,黃狄生看見女人垂下眼簾,快速整理了一下傷感,然后側過頭來,撅著嘴笑了笑,好像剛才的那些傷感只是瞬間的錯覺。

“你好像注意力太過于集中在別人的身上了,連我敲門進來了你都沒有察覺到呢!”女人不高興的呶了呶嘴巴。

黃狄生努力地回想著剛才有敲門的聲音嗎?為什么沒有人通知他?女人見黃狄生有點疑慮,于是俏皮地打斷了他。

“我怎么進來的,什么時候進來的有那么重要嗎?你都是這樣對待你的患者的嗎?”

“……阿?哦,不是的,你不要誤會。”這女人怎么這么能反賓為主牙。

“我沒有誤會!”女人潑出一臉嘻皮的笑說“我就是悄悄地進來的,你的那位漂亮的女秘書好像有事小小離開了一下,呵呵。”

“……”黃狄生更加疑惑了。

“你好,我叫淺淺,很高興認識你。”伸出手打算跟黃狄生打個親切的招呼,黃狄生猶豫悶惑地看著她,淺淺見這個人這么婆婆媽媽干脆抓起黃狄生的手來了一個自顧自的見面儀式。

“……呃?那個,你是來……看,病的嗎?”這才想起進這間屋子里的人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來看病的。

“我沒病。”淺淺地小酒窩調皮地蕩漾在臉上。

“……”黃狄生對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是殘留在哪兒的記憶。“我們認識嗎?”

“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啊?”回答的簡單明了。

“你認識我?……”黃狄生絞盡腦汁地拿出他精湛的心理分析思維來閃電剖字陪神分析,結論是,暗戀狂?黃狄生苦笑。

“你笑什么?認識我你很不高興嗎?”淺淺有些生氣了。

“不是不是,你請坐吧,我們可以談談你來這里的目的好嗎?”

黃狄生準備拿出他的那一套仁慈,全面的心理醫生的戰術出來。

“我是侑愛的影子。”侑愛的影子,錯愕,驚詫爬上黃狄生的眉梢。

黃狄生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怔怔地看著淺淺,突然好像想起某個角落到聲音:我的影子會替我愛著你的。

“我是侑愛的影子。”淺淺鄭重地重復了一遍“我是來代替她來繼續愛你的,她說,她想和你做很多事情,但是來不及做了,所以,她讓我來代她來做完這些事情。”淺淺的話像是天邊飄過來的聲音,很縹緲,卻又很有穿透力。

象是在開玩笑,又不像,像是在講童話故事又像……黃狄生有點分不清了,腦袋混沌起來。

黃狄生的眼睛里散發出一抹霧氣,他感覺好像整個人都被淺淺的笑給升騰了起來。

但是他是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最職業的理智告訴他,這只是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好玩的游戲而已,侑愛已經走了,徹底的走了。

“好了,別鬧了……”黃狄生剛想打斷這個女孩可笑的想法時,淺淺雀躍地不顧黃狄生的想法拉住他的手就往外面跑“走,我們去看歆愛姐姐去。”

那一刻,黃狄生竟然就愿意被被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唐突的女人拉著他的手整個醫院里穿梭,擦著來來往往醫生護士和病人異樣的眼光,他竟然沒有甩開淺淺的手,就是因為那句一直盤旋在他腦子里那句話。

我是侑愛的影子,我會代替她來愛你。

會有我的影子替我愛你的…

黛安陌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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