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莫鯉,精靈族的皇子,我的父親是精靈族歷史上最偉大的王,作為皇子,我從小便與妹妹生活在皇城里,父王和母后每天特別忙,很少有時間陪我們,代替他們的,是一個叫做空嵐的姐姐,與擅長風元素的我和火元素的妹妹不同,空嵐是優秀的水魔法師,童年的記憶里,她的術總是那樣的溫和,就像她的眼眸一樣,閃爍著晶瑩的光。
精靈族的王城在高原的迷宮中心,這迷宮不知建于何時千百年來被四周的云霧環繞,傳說只有王的金色羽翼才能飛出這座迷宮去外面的世界。
空嵐對我說,“我未來的王,請您一定不要闖入迷宮,終有一天,你會擁有飛翔的翅膀,所以,請您耐心等待。”
于是,我和妹妹就這樣在皇城中生活了很多年。
在皇城中央的庭院里,有一個巨大的水池,里面養了好多漂亮的魚,池邊有一棵巨大的樹,似乎是沾染了城中充溢的靈氣的緣故這棵樹上的花每天都是盛開的,一陣風吹過,白色的花瓣就那樣被卷攜在風里上下紛飛像無數只蝴蝶。很多個午后,我和妹妹常常會躺在梅樹的樹蔭下讀書、撫琴、抑或是安然入夢……
空嵐說,“這水池叫【靈池】,所有與這座城有深切羈絆的精靈死后,都可以選擇是否以魚的形式在這里重生。這魚叫【錦鯉】是千百年來故去的亡靈所化,然而在化身為魚的同時它們的記憶也被一筆勾銷,永遠想不起自己為何留在這里。而這樹叫【梅花】,是某一位從這里飛去凡世的王帶回來的,傳說他在凡世見到過一片極美的海洋,海浪便是無數這樣的梅花花瓣,凡世的人叫那里——【香雪海】。”
我望著池中三五成群的錦鯉問空嵐:“它們為什么想不起從前的事?”
她看向我,眼神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魚,只有七秒鐘的記憶。”
莫默在樹下撫琴,她自小便遺傳了母親在音律方面的天分,城中除了母親之外只有她能彈響這【懷夢琴】。此際,一片花瓣落在她指尖,琴聲消弭,她睜開眼望著靈池邊的我和空嵐說:“哥哥,嵐姐姐,等小默長大了,我們一起去【香雪海】吧。”
“好啊。”我們異口同聲的答道,然而我們都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愿望。我和空嵐對望了一眼,彼此對那個秘密心照不宣。或許,小默是這座城中唯一不知道那個秘密的人。
在小默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父王依照慣例請來了占星師為她占卜,占星師是一個年邁的婆婆,她是皇城中法力最強的占星師曾經給我父王和我占星,透過茫茫無盡的星空婆婆看到莫默的星象是被打亂的,也就是說她活不到成年長出飛翔的翅膀就會死去。父王和母后對此大為震驚,他下令封鎖住這個消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告訴小默。那天,我偷偷攔下即將離開的占星師問他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小默脫離這樣的命運我不想就這樣失去她。
面對我的詢問,占星師說:“對不起,我年輕的王,我不能告訴您方法,您知道,占星師有權保持沉默。”
“那就是說確實有方法可以改變這一切了?您可以告訴我去哪里尋找這個方法嗎?我只是想保護我身邊的人。”
“我年輕的王,命運最終會引導您正確的方向,終有一天您會擁有自由飛翔的翅膀,請您耐心等待。”
占星師走后,沒人告訴莫默占星的結果,我們的生活一如既往般平靜,父王在整個皇城的四周布置了強力的結界以便保護小默的安全,我和空嵐每日依舊陪在小默身邊,她的琴藝更為精湛了,有時候,池中的錦鯉也會隨著琴聲聚集過來,仿佛在享受這世間難得的天籟。
夜晚,當小默睡去,我常常一個人坐在偌大的藏書室里翻閱古籍希望借此找到為她解除命運的方法。但奇怪的是所有有關占星術的文獻里提到改變星相的章節都被撕去了,撫摸著那嶄新的斷口頁腳還是清晰的白色顯然沒有撕去太久,我不知道是誰出于什么樣的目的做這些,但是“一定有救小默的方法”這樣的信念卻在我的心里愈發堅定了。我決定去找一次占星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