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的體育館事件已經快兩個月了,這兩個月來玉含笑一直深居簡出,可即使如此,“傘探”玉含笑這個名字早就在W校穿的沸沸揚揚,一時成為同學們茶余飯后談論的話題。甚至臨近的幾所高校的學生也對玉含笑這個名字有所耳聞。用名聲鵲起這個詞來形容實在恰當不錯的了。也因為上一次的事件使玉含笑和邱云探長成了一對年齡相差近二十歲的好友。至于我嗎,由于自稱是玉含笑的知心好友,鐵桿哥們,也著實跟著風光了一把。一時間被成群的美女圍著問玉含笑的情況。
這天一大早玉含笑便把我從床上提了起來,叫嚷著說肚子餓得厲害,非要讓我陪他出去吃早餐。我一貫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實際上是因為起得晚沒機會吃),冷不丁的說道要吃早餐當真有一種陌生的感覺。但怎么說現在人家也算是個名人了,名人的意愿是不能輕易違背的,所以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我們在走下宿舍樓時已經是早上七點鐘了,玉含笑順手把拎在手里的垃圾袋扔進正在搬運垃圾的工人的車子里,之后竟然與那個運垃圾的工人打起了招呼?!袄钍灏?,您干嘛每天都這么辛苦的搬運垃圾,三兩天來一次不就行了嗎?”那個李叔一邊把搬運的垃圾丟進車里一邊笑著對玉含笑說道:“小鐘呀,這就是你不對了,我拿著學校開的工資,怎么能糊涂用事呢?我要是不每天把垃圾給運走,都堆在這兒,你們可就慘了。”玉含笑笑了笑說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先去吃早餐了?!闭f完就向他揮了揮手拉著我離開了。我問他同一個運垃圾的鄉巴佬怎么認識的,他卻說運垃圾的怎么了,我不也是鄉巴佬嗎?城市里有我們的夢想,可農村里有我們的爹娘?。∽鋈说绞裁磿r候都不能忘本。他說的我大為感動,望著眼前這個依舊一身樸素打扮的青年,我突然覺得我這個城里人是那么的猥瑣和不堪。
下午玉含笑告訴我說要去參加一個聚會,希望我陪他一塊去。原來S班要舉行一次集體聚會,特地邀請他作為嘉賓出席。我說人家邀請你我跟著瞎湊什么熱鬧,他卻狡黠的一笑道:“沒關系,你就當我的貼身小秘就行了?!彪m然我心有不甘,但對這次的聚會還是期待的緊,聽說S班的美女們可是相當的惹眼。為了這次聚會我可是著實費了一番心思打扮,而玉含笑卻還是那身土里土氣的穿著。我說咱們現在要去參加宴會,你就不能注意一點呀!他卻說沒關系,反正也沒有多少人認識他。我說你現在也算個名人了,我們學校哪個人不認識你。他頓了頓說那就更沒關系了,反正每個人都認識我。
聚會在一家比較高檔的酒店中舉行,一身土氣的玉含笑差一點被當做乞丐給拒之門外。高檔酒店就是不一樣,確實奢華的很。參加宴會的除了玉含笑之外,每個人都打扮的光鮮帥氣,美麗動人。而不可理解的是他卻奇跡般的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美女們爭相向他敬酒,不知眼紅了多少帥哥靚仔。席間一個叫張休得富家公子正拿著一塊奇怪的眼鏡炫耀著,說這是夜視儀,可以視黑夜如白晝,是他老爸從美國帶來的。我也好奇的接過來看了看,而玉含笑似乎對之并沒有多少興趣。服務員上了一盤菜,卻不小心將菜湯灑在了張休得衣領上。張休本欲發作的,但礙于場合,只得強忍著說沒關系。一個叫楊雪的女孩一邊幫他擦著油漬一邊笑著說:“呦!您今天怎么這么紳士,往常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早就破口大罵了嗎?唉,只是可惜了這身名牌?!币痪湓捳f的眾人大笑不止。楊雪身邊一個叫肖柔的女生不失時機的笑道:“我們的楊大美女今天也很淑女嗎,往??啥际侵荒咐匣⒀?!瞧瞧,這么認真的為人家長大公子擦拭油污,難不成對他有什么企圖?”一句話說的楊雪羞紅了半邊臉,狠狠地掐肖柔腰間的肉,痛的肖柔大喊饒命,引得眾人大笑不止。聚會就在這片歡聲笑語中結束了,多虧了那個服務員的不小心,不然也不會鬧出這些許的笑話來了。
時隔兩日的半夜,忽然有人大叫失火,一時間整棟樓的人都驚醒了。原來男生宿舍三樓的306室此刻已經是火光沖天了。眾人一邊慌忙的準備救火一邊撥打報警電話。306室的門此刻還從里面反鎖著,里面并沒有呼喊的聲音,看來住在里面的人這是已經是兇多吉少了。眾人阻止幾個健壯男生好不容易才把門給撞開,一時間大家一齊用水盆等端水救火,消防栓也被幾個學生打開了。足足奮戰了十幾分鐘,大火最終被撲滅了。此時警察也已經趕到了現場,立刻封鎖了現場。因為在室內的床上正躺著一具燒焦的尸體。
第二天凌晨六點三十分,陽光灑在被燒得一片狼藉還在冒著青煙的306室,室內的警方人員正在緊張的忙碌著。幾名技術人員在搜集者線索,窗前的杜收法醫正在檢驗著那具已被燒焦的尸體。我和玉含笑聞訊趕來時,現場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警方已經封鎖了現場不許任何人隨便進入。我和玉含笑自然也被擋在了外面,正當我們與警務人員糾紛之際,突然聽到有人叫我們。原來是邱云探長手下的古揚警官。古揚警官一邊引領我們去現場一邊對玉含笑說:“邱頭早知道你會來,所以叫我在這里等你們。”玉含笑沒有說話,只是點頭示意著和古揚警官來到306室。邱云探長正站在306室的門口,見我們來了向玉含笑點頭微笑示意打招呼,玉含笑仍然笑了笑沒有說話,我則熱情的和這位“邱狐”套近乎。
“死者情況確定了嗎?”邱云對已經驗完尸走出來的杜法醫說。杜法醫還是習慣性的摘下眼鏡擦了擦復又戴上說:“死者的死亡時間大約是在昨天凌晨一點至兩點半之間,也就是在起火的時候。初步判斷是燒死的,不過詳細的報告還要在解剖尸體后才能得到。”“辛苦了,杜法醫?!鼻裨泣c頭稱謝,之后便命人將尸體運到了杜法醫的實驗室。
“詳細情況是怎樣的?”玉含笑開門見山的向邱云問道。邱云點上一根煙重重的吸了一口說道:“死者陳成,是W校二年級的S班的學生,和他同住在這里還有三人,分別叫馮要,沈聰和畢游。由于昨天是沈聰的生日,四人在飯店慶祝完之后便相約一通到KTV唱歌,但由于陳成有相當嚴重的哮喘,所以就單獨回來了,聽宿管人員說他看到陳成回來的時間大約是在昨晚九點半左右……”“你說陳成有哮喘?”玉含笑打斷了邱云的話?!霸趺戳耍袉栴}嗎?”“哦不,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你繼續說吧。”邱云繼續說道:“公寓十一點半準時斷電熄燈,第二天凌晨五點才重新供電,在凌晨一點鐘左右,一個叫朱海的同學起來上廁所,突然發現了起火的地點,便大聲呼救?;鹗窃诖蠹s一點半時被救下來的,直到今天早晨四點多是另外三名住在這里的學生才聞訊趕到,都慶幸自己昨晚沒有回來住,否則恐怕都難逃此劫。”玉含笑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頭道:“四個人中有三個人逃過此劫,卻偏偏又一個人被燒死了,不是太巧了嗎?”“你是說另外三人放火燒死了陳成?”邱云探長將含在嘴里的煙頭丟掉?!安唬抑皇菓岩?,似乎這件事情太巧了,讓人難免生疑?!庇窈湫α艘宦暲^續說道:“我們還是到室內去看看吧?!闭f罷便率先走近室內,我和邱探長也緊跟其后走了進去。室內已經被燒得一片狼藉,所有物品都面目全非了,到處都殘留著昨晚救火時留下的水跡。玉含笑踏著滿地的水跡來回的觀察搜尋著,忽然目光停留在了插座處一個被燒得黑乎乎的東西上?!扒裉介L,你怎么看這起案子?!庇窈Φ难劬θ匀粵]有離開那個東西。邱云又續上了一根煙吸了口道:“經技術人員鑒定,起火的時候門和窗都是從里面反鎖的,房間也沒有天窗之類的通氣孔,整個的是間密室。而且火也是從里面燒起的,我想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火是死者自己點著的?!薄笆裁?,難道死者是引火自焚,有什么想不開的非得選擇自殺?”我聽后驚訝的說道。“又或許這是一場意外。”玉含笑一邊蹲下身去撿起那個東西一邊說道?!斑祝∵@是什么東西,難道是……”邱云探長懷疑的盯著那東西。“不錯,是一個被燒壞的熱水棒(熱得快)”玉含笑面無表情的說道。邱云沉思了一會突然開口說:“不錯,這完全是一起意外,死者原本打算用這個熱水棒燒熱水,可是由于之前與幾個人一起在慶祝生日的后喝了酒,在酒精的麻醉下便不知不覺睡著了,之后就引起了這場大火。對!事實一定是這樣的!”我也跟著附和著,玉含笑看著手中熱水棒,表情似乎也同意了邱云的推理。突然他眼睛一亮,接著便自言自語到:“不,不對……事情不會這么簡單,……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與此同時他的嘴角處蕩起了一抹神秘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