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手腕新郎,新郎的手撫上新娘挽在自己臂彎處的手。
司儀捧住婚禮誓言書,滿含熱情:“ 二位新人,請你們把右手鄭重的放在自己心臟跳動的地方,在此,請你們用心去聆聽我一下所說的每一個字,在這里請你們相信:
愛是相互支持,相互理解,不拋棄,也不放棄;愛是不自私,不妒忌,不做虧心的事,不計較對方的過失;愛是每天清晨醒來的時候,可以對著身邊的愛人,輕輕的說一聲我愛你; 愛是在風雨來臨的時刻,可以攜起對方的手,共同去面對;愛是當你們白發蒼蒼回首往事的時候,無愧于自己的愛人,無愧于自己的人生,如此,你們將幸福一生。
新郎祁莘,今天天地為你作證,在場的所有朋友為你見證,請你鄭重的回答我以下的問題,祁莘,你是否愿意和付安結為合法夫妻,從今天開始,無論貧窮或富有,無論健康或疾病,無論順境或逆境,無論是她年輕亮麗,或是容顏老去,你都始終與他相親相愛,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你愿意嗎?”
“我愿意。”
“付安,你是否愿意,和祁莘結為......”
“我愿意。”司儀還沒問完,新娘就打斷了他,在別人眼里,或許是新娘迫不及待,可坐在我這個地方恰巧能看見她的隱忍,她的唇已被自己咬破,鮮艷的血被她添進嘴里......我不懂,為什么兩個人都不愛對方卻要結婚。
坐在我身旁的是Nich,他倒是看得起勁。像是感覺到我的目光,他突然看向我:“妹妹想結婚嗎?”
突兀的問題,讓我一時接不上話。
“哥哥答應過你,要給你一場世紀婚禮。”他這樣說時,再不是平常的輕挑模樣,嚴肅得讓我有些不適應。
這樣一個對妹妹有著如此深的感情的哥哥,我還要繼續騙下去嗎?
為了避免自己動搖,我轉移話題:“哥哥,他們以后會幸福嗎?”我希望他們以后會幸福,即使現在的兩個人貌合神離。
他嗤笑一聲:“新郎在新娘面前一直看著你,而新娘,她待在厲笙身邊兩年了,無需無求,甚至為了成全他和自己不曾見過一面的男人結婚,你說,這樣一對心里都藏著人的夫妻會幸福嗎?他們的婚姻不過是利益斗爭的結合物。”
在聽到他說“新郎在新娘面前一直看著你”時,我的心就一直在跳,怕他懷疑,索性跟他“坦白”。
“他一直在看著我?早知道這樣,那天去醫院就該對他表白的,我對他......”我假裝害羞,又假裝不是很在意地說道“可惜嘍,他雖然沒哥哥長得好看,但也是佼佼者啊。”
“哦?是舊識啊,”說著,拿起貴賓席上的一杯紅酒,一口喝盡,沉默了好一陣才又繼續說道,“你們怎么認識的?”
“我......”
“別讓我覺得你在編灰姑娘或瑪麗蘇的故事,到時我安宜恩可不敢保證不對我親愛的妹妹做出什么事來。”他在說這話時,“妹妹”兩個字眼說得特別重,這樣的咄咄逼人,像是不愿給我后退之路。
可我的確想要給他編故事,他一猜就中了我的心事,還這么威脅我,一時之間竟想不到用什么話來搪塞他。
正當我要解釋時,一陣突兀的聲音想起。
宴廳的門被踢開,來人身著一身紅色緊身皮連衣短裙,穿著一雙金色高跟鞋,一頭波浪長發已及腰,藍色的眼瞳讓這個女人更加出彩;她身后一群穿著保鏢制服的人正在打斗,想必這個正向我這個方向走來的女人是不請自來。
全場嘩然。
我看了看祁莘,還有他的新娘,倒是毫不在意這些;可雙方父母的眼色已經難看到極致,其他嘉賓也都竊竊私語,猜是新郎在外面養的情婦......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Nich看見她后眼色竟然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難看?
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告訴了我答案。
她向這邊走來,一直看著Nich,開口剛要說什么,卻被保鏢攔住。
“這位小姐,不知您是?”祁院長忍著惱怒禮貌性地問。
“我嗎?”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將手指向了我身邊這個男人,“問他吧。”
她笑,笑得張狂,好像一點也不顧別人異樣的目光。
他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卻一句話也沒說。
在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會理會時,他終于說道:“她是我朋友。”
原本安靜的全場又騷動起來。
小鬧一場婚禮,卻是為了別的男人,準備看新郎出丑的人也都沒了興致,都各自聊各自的去了。
他帶著她離開了貴賓席,說是要給人家道歉,然后我看見他遞過去一張支票......我不禁感嘆,他這個人真是特別,就連道歉的方式都和別人不一樣。突然想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也以這樣的方式給別人道歉,不經意間我看到新娘出去了,而他尾隨而上,我剛想要跟著,Nich就拉著那個女人順便帶著我出去了。
由于近幾天我十分安靜,他到沒有再派保鏢跟著我。所以我現在完全不用擔心在偷聽他房里的動靜時會被人粗魯地拖進自己的房間。
房里很安靜,不知兩人在房里干什么。
他真的生氣了,但是看著眼前對他討好似地笑的女人,自己又不舍得對她發脾氣。嘆氣一聲,最后把她抱緊懷里,緊緊地。
“歐陽卉,你怎么這么不聽話呢?”怪罪的話語,卻滿是擔心。
“宜恩,我想你了。”懷里的女人其實早已泣不成聲。他只有生氣的時候才會叫她的全名,她怕他生氣,可是,她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深入骨髓,所以才會不顧一切來A市找他。
他將她抱得更緊,像是要把她揉進心里,這樣他就真的能很好好保護她,除非他死。
說話時的顫抖,還有肩上那一片濕涼,他知道她哭了,可是,他身邊有很多不穩定的危險因素,他必須要將她送回意大利,畢竟待在皇室和黑風家族的庇護下比待在他身邊強。
他放開她,抬手輕輕抹掉她臉上的眼淚:“我知道,可是你不能這么任性了。你來這肯定沒告訴你父親吧,他很擔心你,明天我送你回意大利。”
她一把甩開他的手:“你就這么不愿意見到我?!”
“聽話,否則你再也見不到我!”他最后還是狠下心來,厲聲道。
她很委屈,可是她怕他真的不愿再見她。沉默了一會,她想,她可以先答應他......
“那你什么時候回去?”像是覺得問得不對,又道,“我會每天去加斯貝湖等你,你回來了就去那找我,好嗎?”
不等他回應,她再次將他環腰而抱:“那是我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呢。”
“好。”
此時,無限溫柔。
新娘為了成全她愛的男人和另外一個男人結婚,而Nich為了保護被他藏在心底的她......情就一個字,竟是這么難解嗎?
突然沒有了偷聽墻角的心情,我走到落地窗前,眺望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