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豆腐塊似的軍被上,厲安看著手機在發呆。
兩天了,如果媽把那封信交給了小意,那么今天他或許就會接到一通來自她的電話或者是一封回信。
他摸上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仍存留著她的溫度和香軟,她的女孩還真是長大了,竟然這么大膽。
他不禁笑出了聲,全然不知季婓已經站在一旁看了他好久,若有所思。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笑。”季婓把他往里推了推,坐在他的床邊,打趣道,“難道你談戀愛了?”
厲安坐起身子,認真的問他:“我不可以嗎?”
季婓聽他這樣問自己,嚇得從床邊跳起來:“你真的談了?!”
“你這么大驚小怪干什么!”
“不是,突然給我這么個消息,簡直是晴天霹靂啊,”季婓倒了一杯水,立刻就見底,像是真的需要壓壓驚一樣,“是哪個男的?”
“什么是哪個男的?”
“你對象啊!”季婓一臉你懂的表情。
回應他的是厲安的一腳,力道不大,卻踹在要處。
季婓假裝躺在地上低聲狼嚎。
“誰告訴你是男的?!”厲安笑道。
“不是男的難道還是女的不成?!你這人對我們文藝兵兵花的追求都能視而不見,就連那點子事你也不干,你不是怕女人嗎?”
“做那檔子事才叫不怕女人,你這是什么邏輯!”厲安對他是一臉鄙視。
“我說安子,這不是邏輯,是生理需求,上次出去玩,有個姑娘倒貼你身上,你就這么直接把人家反手放到在地,人家姑娘真是動彈不得。要是我,指不定禁不住那人的誘惑呢。你說說,這難道還不會讓別人誤會你討厭女人?”
“這叫潔身自好,你以為人人都像你。”
“好了,你就能不擠兌我嗎?”季婓盤坐在地上,準備認認真真的聽聽,“說唄,你和誰談了?”
厲安看著手機,屏幕半天也沒亮,他這才說道:“你認識那個女孩,就是上次酒會上給你介紹的那個人。”
“原來是她啊,”季婓一臉剛明白的樣子,“難怪上次覺得你們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關系,看來是兩人早有奸情。”
“注意用詞,”厲安白了一眼,“我們之間現在不是情侶關系。”
“這么說,是你小子暗戀人家?”
“暗戀么?”他想了想,“好像不是。”
“你把我搞懵了,你們之間到底是什么樣的關系?”
“以后你就會知道的。”
“行吧,”季婓收拾收拾自己的床鋪,“你這人非同尋常,就連感情路也讓人摸不著頭腦。”
厲安笑了笑,沒搭話,低頭又看著自己的手機,還有一個小時,他的手機就要上交,或許明天他得去一趟收發室。
月光照進房間,仿佛鍍上了一層金邊,安意靠在陽臺上,微風拂過她的面頰,竟是從未有過的舒適。她看著那輪皎月,不知道給他的回信,他收沒收到。
她關上窗戶,開燈,拉開抽屜,從中拿出一封信。
她打開,看著,讀出了聲。
“小意,
我們之間的關系其實可以更近一層,
你說呢?
上次的那個吻,
我很喜歡。
厲安。”
不知何時,安意早已滿臉笑意。
那封回信在寄出的第三天就到了厲安的手里,他似乎敢肯定信的內容會如他所愿。
果然,信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只要你愿意。
不言而喻,他心動了,嘴角上揚。
一旁喝著水的季婓偷偷看了一眼,惡心得把水全然吐進水杯,學著女人說話:“只要你愿意。”
厲安給了他一記白眼:“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娘娘腔了?!”
季斐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問:“你申請留在這里該不會是為了那個女人吧?”
他把信放進抽屜:“是。”
他要是早點升了軍階,他爸也就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無話可說。
“兄弟,我很好奇,你為什么走了軍人這條路?”季婓的第一直覺告訴他自己,厲安之前一直不想回答的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那個叫安意的女人。
“我一開始并不想走這條路,不過是因為意氣用事,年少輕狂。當時,我因為安意,和一位初三的學長起了沖突,失了手,差點要了人家的命,我爸這才強行送我去當兵。時間長了,我發現,自己當時是多么的瘋狂,其實我們男人有更多需要我們擔當起責任的事要去一一完成,除了愛情,還有這個國家。”
他的眼神帶著一股堅定的信念,這是所有在這接受軍人的訓練或者在軍人的崗位上的人都具有的,不是與生俱來,而是他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