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薄霧籠繞在華陽宮周圍,左漪領(lǐng)著一眾丫鬟端著洗簌用品在房門外靜候。
房里,燒了宿夜的蠟燭只剩殘芯。雕花大床,輕紗羅帳,金絲錦被,她恬靜,他魅惑,唯美畫卷,渾然天成。
金末微躺在赫連池應(yīng)身邊,舒服地抱住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咂吧咂吧嘴,繼續(xù)沉睡過去,頭發(fā)蹭到赫連池應(yīng)形如懸膽的挺鼻,鼻子之上,焰形圖騰仿佛歷經(jīng)重生般熠熠生輝。
他的嘴唇動了動,對水的渴望讓他慢慢睜開了雙眼,不料卻看見自己身上躺了一名女子,眼中的疑惑在想起昨晚的事后消失不見,剪水雙瞳轉(zhuǎn)動的瞬間金末微緩緩飄離他,而后輕輕落在床的另一側(cè)。
赫連池應(yīng)撈過床邊的紫袍披在身上,凝視著旁邊睡得正香的女人,面色紅潤,并沒有什么不適的癥狀,目光向下,落在她腰間的玉佩上,他拿起玉佩,勾起邪魅的笑,“原來你還有這種力量。”
“嗯。”金末微囈語一聲,惺忪的睡眼露出一條縫兒,模糊看見旁邊坐著的人影,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將醒未醒間她陡然瞪大了雙眼,環(huán)顧著周圍的一切,同一間房,同一張床,不同性別的兩個人!她一下坐起,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敞露胸膛的人。
他們昨晚睡一起了?!
“你…我…我們沒發(fā)生什么吧?”
赫連池應(yīng)睨了她一眼,站起走向窗邊,問道“你昨晚想干什么?”
金末微干笑道“昨…昨晚啊,嗨,昨晚我就是瞎轉(zhuǎn)悠,我這人特喜歡旅游,但是個路癡,所以才不小心闖進你這里了。”
“你半夜不睡覺出來旅游?”他散漫地挑出她話中的漏洞。
編不下去了,金末微干脆直接說道“誰叫你昨晚對我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你不告訴我,我還不能自己找人問啊。”
“找北宮云淺?呵,就算你能問到他,他未必會告訴你答案。”
“為什么?!”
“因為他不想讓你知道。”
“你又不是他,我憑什么相信你說的話?”
“信不信,不重要,”赫連池應(yīng)突然扭頭與她對視,話鋒一轉(zhuǎn),道“七月十六是個好日子。”
“七月十六?”她喃喃低語,揣摩著這句話的意思。
“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問他吧,和你說話特費勁。對了,你昨晚怎么了?”
金末微正色道,她真的很想知道為什么昨晚他突然會那樣。她不抱期望他會回答這個問題,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果然,赫連池應(yīng)漠然道“不關(guān)你的事。”
“是不關(guān)我的事,可要不是我的話你指不定出什么事兒呢,不說謝謝就算了,裝什么酷。”說著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對了,你拿我的玉佩干嘛?快點還給我!”
“你不是也拿了我的戒指么?”
“這個?欸,大哥,你別搞錯了,這是你硬生生給我套上的!不作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