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浴室里怎么會出現一個男人,而且甲風等人都在外面候著,他是怎么進來的?!
腦海里突然腦補出一個人的影子,不會是…。
在漸增的不安和恐懼中,金末微終于看見那襲明黃,此時,赫連池應正慵懶地靠在窗邊,一只腳弓起,另一只伸直,眼神里滿是嘲弄。
饒是早已想到,心里不免還是受了驚嚇,許是害怕過了頭,良久后擠出的一句話竟然是—
“變態就是變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那么喜歡偷看我洗澡!”
話未落音,赫連池應忍俊不禁,忍著笑腔說道“若說我是狗,那你不就是屎了么?”
“你…!”一句話氣的金末微滿臉通紅,想反駁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鼓著腮幫子用眼神來說話!沒辦法,人家說的在理啊,誰讓她連罵人都能蠢到自己!
赫連池應絲毫不在意金末微的怒視,扭頭看了看月亮,低沉性感的聲音緩緩出口“聽說你要成親了?”
他這話一說出口,金末微瞬間從剛才的尷尬中解脫出來,雖然還沒找北宮云淺問清楚,但跟赫連池應不應該說太多心里話,既然他這么說,那她只好順著他的話去咯,遂愉快地道“是啊,怎么,你特地來找我不會是想恭喜我吧,如果是這樣,那謝謝了,不過!下次請你等我穿好衣服再來!”說到最后,她的眼珠還配合地瞪了一下。
赫連池應輕笑出聲,那眼里的諷刺讓金末微渾身不舒服。
“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天真,愚不可及。”
“你什么意思?!”
他不起不伏的聲調實在讓金末微惱火,讓她一下失去了理智,隨手向赫連池應潑了洗澡水,只是,水花還沒濺到他就在空中幻化成氣飄掉了。
“我不說其他,單一條,”赫連池應突然正色道“你不想回家了么?”
“我…”金末微被他的話噎住了,是啊,她還要回家呢!她在這里的目的不就是期望北宮云淺能救自己一把么,她到底在干什么?!
看著金末微呆住的表情,赫連池應跳下窗戶,邊說話邊朝金末微靠近,“更何況,他要娶的人根本不是你,我好意提醒你,免得最后鬧了個單相思的笑話。”
聞言,金末微突然抓住了話中的重要信息,激動地一下從池中站起來,“什么叫娶的人不是我?”
住在鳳竹軒的人是她,而且北宮云淺也在眾人面前宣布她是他的女人,這赫連池應到底什么意思?
難道是千律?可如果是千律,北宮云淺大可明著跟她表明,又何苦這樣安排?
此時,金末微正專注于研究腦海里閃過的一萬種可能,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早已光著身子在赫連池應面前站了好幾秒。
赫連池應微愣,也不提醒她,只偏過頭徐徐說道“自己想。”
“什么叫自己想?你別給我來故弄玄虛這一套,既然你知道,你就大方地告訴我不就行了?!”
說話間,金末微已經著急地上前一手抓住赫連池應拉過她面前,注視著他,想從他嘴里得到那個答案,因為赫連池應對她而言實在太冰冷,惹得她剛把他拉過來就縮了手。
面對她的舉動,赫連池應有些吃驚,畢竟他活了二十五年都沒有遇過女子如此大膽無禮。
金末微盯著他的眼睛,突然感覺他的眼神從她的頭部開始掃視下去,順著他的目光,金末微順利地發現自己的愚蠢更上一層樓。
“啊—”
金末微遲鈍地尖叫起來,本能地想拉起衣服遮擋自己,又發現自己根本就是一絲不掛!趕緊慌亂地朝放衣服的地方跑過去,卻不想沾了水的腳碰到光滑的地面后讓她華麗麗摔了一跤!
終于拿到衣服了,她急忙穿起來,穿到第二件時才發現第一件穿反了!
她就像一只跳梁小丑,似乎在他面前她永遠是那么可笑。
“你還真是大膽。”赫連池應幽幽道。
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后,金末微氣憤且鄙視地看著赫連池應,這人不僅小氣,還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剛才都不拉她一把!
“我大膽?你還不是面不改色地看完?”
赫連池應指了一下右手,道“是你拉的我。”
金末微一想,好像是這樣哦,讓她再一次無可辯駁。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不對!再怎么樣你也不該看!”
聞言,赫連池應一下閃現到她面前,俯身看著她戲謔道“有什么關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