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一片肅殺的黑色。
陰騖的天空飄滿烏云,灰溜溜的一片,連著地上的黑與白,扼殺了屬于生命的氣息。悲傷四處蔓延開來,一群人低垂著頭站在黑色的棺材面前,手里清一色拿著黃色的雛菊。
冷零戌勾了勾嘴角,滿意的點了一下頭,接聽器這邊,范京研斷掉連線,不再理會。
棺木旁邊站著的女孩,據說是歐華桑的私生女,看樣子,還是個小學生啊!
今天是歐華桑的葬禮,作為昔日的合作對象以及特殊顧客,這個名義上的老板當然要參加他的葬禮,只是沒想到,范京研居然一舉成功。男人捏了捏雛菊纖細的桿身,幾片黃色的花瓣搖搖墜下。
遠處,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低頭對著前面年輕的男人說著什么,不多時,就見那個男人拙劣的打望神情。
忽的嘴角嘲弄的看了看那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那個連槍都不敢開的男人,他可是有很好的記下來了,看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輪到冷零戌了,他優雅的邁著步子,走到棺木面前不急不慢的彎下腰,態度誠懇。而后走到家屬區,象征性的說幾句關懷的話。
“久仰冷先生大名,您能來參加家父的葬禮,實在是給家父面子。”年輕男人伸出手握住冷零戌的手,自我介紹道,“我叫歐雨弦,以后生意場上,還請您多照顧照顧。”
“哪里,我早答應過令堂要來親自拜訪,只是沒想到是這種情況!”男人故作惋惜的嘆了口氣,“令堂的去世,還望公子節哀順變。至于生意,你放心,只要談得來,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戲演得很好,可惜太嫩了。冷零戌收回手,面無表情的看著歐雨弦,隨即看了看身邊的女孩,報以一笑。
“哦。忘了介紹,這是我小妹歐雨辛。”光顧著打量,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急忙拉著女孩介紹道。
“歐小姐,節哀順變!”語畢,不再多留,走回人群中。背后那道殺人的光線一直跟著男人,直至消失在視線范圍內。
“他就是那個派人殺了父親的人?”歐雨弦冷冷開口,眼神說不出的詭恨。
“是,他親口要我給老大帶過話!”男人忍不住雙腿顫抖,十幾個兄弟,幾分鐘時間就讓那個男人解決了,每每想到這里,他就只覺渾身發顫。
“哼——我會派人調查清楚,如果真是他,那我定將殺了他替父親報仇。”說完,憤恨的離開葬禮。
本以為今天會下雨的,可看這樣子,一副倒下不下的樣子弄的車夏宇哭笑不得。
“小鬼,你怎么不去學校啊?”女人慵懶的躺在沙發上,順手拿起身旁的書翻看。
“學校很無聊。”高楓界十一歲的臉上透著老成的表情,抬首看著女人道,“那姐姐怎么老是呆在家里,不出去走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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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回話,男孩兀自閉上嘴,乖乖的埋首繼續做題,看書!不管怎么說,多學點知識是沒錯的,盡管這些知識很無聊,而且將來派不派得上用場也不一定。
女人這幾天一直呆在家,哪兒也沒去。男孩也一直呆在家里,沒去學校。
“小鬼,”女人將書放在桌上,翻身淺笑看著他,“我突然發現你以后極有發展成帥哥的潛質誒!”
聞言,高楓界的臉霎時紅透,他躲過女人直逼的視線,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做他的作業,不再理會。
反正每次說到關于女人的事,她總會找些有的沒的來說。算了,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磨合吧!她總會有接受他的一天。
女人見男孩沒有要追問下去的意思,起身向臥室走去。
這次休息的時間夠長了,肩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去接任務了。
剛戴上耳麥,沈鄴城的聲音就在那頭響起。
夏宇,你傷好得差不多了吧!終于聯系上你了,手癢了吧!
女人不耐的皺了皺眉,繼續聽他說。
今晚有一單,要不我去跟冷老大說一聲,讓我們去干?
這個人的話真的很多,可不知為什么,她就是無法討厭起來,相反,有時覺得有他這個聒噪的聲音在,反倒覺得自己是活著的,因為有個聲音一直在跟她說話。
左手撫上耳麥,撩了撩耳邊的頭發,把自己扔在大床上。
那我馬上去跟老大說一聲,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沈鄴城話音呼哧一聲斷掉,躺在床上的女人嘴角輕揚。這次,又會是那個倒霉的家伙呢?呵——用槍還是刀呢?
眼睛微瞇,眼眸盛滿嗜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