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了整整一夜,天明的時候已經停了。折磨了雪兒一夜的男人在結束后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離開了寢宮。她的頭劇烈地疼痛,身子也好像被人捏碎了關節,一點勁兒都使不上。她哭腫的雙眼此刻已經流不出眼淚。雪兒仰面躺著,一動不動。她的身體受到的傷害遠遠比不上她心靈受到得那樣嚴重。
他真得是我的舅舅?他和我的母親有過關系?不,不可能,他一定是個冷血的怪物,折磨別人是他的快樂。我不能再想了,我得睡一會兒,不然我會瘋的。
雪兒好不容易閉上眼睛,便有幾個女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一把將床上昏昏欲睡的人兒拉起。
“這是陛下的寢宮,你這個賤女人還躺在上面做什么。”賤女人?這些女人竟然叫她賤女人。
雪兒想說話,可是她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那幾個女人見她沒有反應,硬是將她從床上拖到了地上。
“還賴著不動,真是不知羞恥。快穿上衣服跟我們走。”女人們見她趴在地上還是不動,便將她揪了起來,胡亂地給她穿上衣服,拉著她走出了皇帝的寢宮。
她就這樣被她們拖著搖搖晃晃地不知走了多久,這些女人終于停下,將她推倒在地。
一個女人叫道:“人呢,叫你們管事的出來。”
這里是什么地方?雪兒努力地想要爬起來,可是她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哎呀,這不是陛下寢宮中的姑娘們嗎,找我這個老婆子有何指教呀?”一個充滿諂媚地聲音從雪兒頭上傳來。
那幾個女人中像是頭頭摸樣的人站了出來,說道:“陳媽,我們給你的后廚房送來個丫頭。”
陳媽用她那白胖的雙手抓著雪兒的肩膀將她拎起,雪兒的視線聚焦到陳媽的臉上。五官因為臉上的白肉都被擠到了一起,可是嘴巴卻還是很大。
陳媽看了看雪兒,癟了癟嘴,說道:“模樣倒不錯,可我這是后廚房,光模樣好有什么用。各位姑娘,你們看看,就她這身板兒是能挑得動水呀,還是能刷得了碗呀?”
“這我們可不管,人送來了,怎么教訓是你的事了。”
陳媽雙手一松,雪兒像是沒有了骨頭般軟綿綿地滑坐到地上。后廚房專門負責給各個廚房做一些后勤工作,像是刷碗、擇菜等。說白了,就是給各個廚房打雜的。這里沒一個工作是輕松的,忙起來了真能累死人。像雪兒這樣嬌滴滴的身子不出幾日就得一命嗚呼。陳媽可不想要這樣的丫頭。
“哎呀,真是的。連個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還能干什么活呀。我說姑娘們呀,我看她小模樣俊俏的很,不如送去伺候陛下。說不定陛下看上了,她還能享點清福。擱在我這里,非死不可呀。”
那頭頭模樣的女人,輕哼了一聲,說道:“陛下就是嫌她昨晚伺候得不好,說是再也不想見到她,這才把她送過來的。你這么說,是想陛下治你的罪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