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玄幾個縱躍就逃出了青石鎮(zhèn),他獨自一人在曠野中狂奔,身體比一般的猿猴還要矯健。
那月光照射而下,他像是吸食鴉片一樣,控制不住自己對月光的渴望,貪婪地吞噬著月華,在那一片荒草地中,他仰天長嘯,無數(shù)月華瘋狂地涌入他的口中,形成一副壯麗的景象!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停的吞噬,體內(nèi)的那顆內(nèi)丹也瘋狂旋轉(zhuǎn),不停吸收,整整一夜過去,天空中浮現(xiàn)出一片魚肚白,月亮也漸漸隱去,聶玄才從這種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
隨著第一縷晨曦的照射,他的身體像是漏氣的皮球,快速的干癟下去,身上的毛發(fā)也隱入體內(nèi),再次恢復(fù)了人形!
他躺在草地上,呆滯地望著天空,腦子里一片空白。
“我就知道沒這么好的事,一定是那顆內(nèi)丹的原因,雖然救活了我,可也把我變成了一個怪物!”
許久之后,聶玄坐了起來。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離奇的事情,只是這種事情,卻無法以他的意志得到控制。那顆內(nèi)丹就是一把雙刃劍,讓他活過來的同時,也讓他變得與從前不一樣了!
“我,還是聶玄嗎?”他頹然地望著自己的四肢,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這樣的自己,不要說讓別人接受了,連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陽光照射而下,暖洋洋的。許久之后,聶玄站了起來,向小鎮(zhèn)的方向走去。
昨夜發(fā)生的事情,他都?xì)v歷在目。他沒有想到,白柔會為了救他,敢與那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妖猿拼斗。在暗罵白柔愚蠢的同時,心里也有一些感動。
再次回到青石鎮(zhèn),聶玄的著裝比上一次更慘,上次來時的衣衫雖然破爛,但好歹還裹得嚴(yán)實,可是這一次,他衣不遮體,只能用一塊碎布片包裹住自己的要害部位!
在鎮(zhèn)民們的怪異目光中,聶玄遮掩著自己的臉,快速向白府疾步走去,弄成這般模樣,以后都不知道該怎么出來見人了!
剛跨進白府,一眾家丁目瞪口呆,昨夜發(fā)生的事他們都知道,聶玄被那魔猿擄走的事情也傳遍了整個青石鎮(zhèn),只是看到他這般凄慘的情景,不由得引出了無邊的遐想!
“聽說猿類好淫,難道姑爺他···”聶玄離開門口后,一群家丁聚在一起,其中一個人小聲道。
“哎,誰知道呢,姑爺生得俊俏,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也不奇怪,只是那只魔猿來歷古怪,它是怎么知道姑爺?shù)模且郧熬团c姑爺相熟?”
聶玄一路狂奔著來到白大小姐的房間,當(dāng)見到同樣目瞪口呆的白大小姐和青兒后,聶玄趕緊捂住臉,說道:“能出去一下嗎,我換一下衣衫!”
昨夜離去的時候,因為走得匆忙,聶玄什么都沒有帶。白家為他準(zhǔn)備的幾套衣衫,全都在白大小姐的房內(nèi)。
白大小姐與青兒回過神來,快速逃出房間,不到片刻,聶玄的聲音傳了出來:“可以進來了!”
兩人再次進屋,看著坐在桌旁發(fā)呆的聶玄,小心翼翼的靠近,白大小姐試探地問道:“喂,你··沒事吧!”
“哦,沒事!”聶玄心不在焉地回答,卻又想著該如何跟白大小姐解釋這件事情。
“我想盡快趕去玄鐵礦藏,不想在這里待了!”
“昨夜的那頭妖獸?”白大小姐又試探地問道。
聶玄回過頭來,盯著這兩個小美人,想了想,嘆息道:“其實那頭妖獸是我在流浪的時候無意中救下的,當(dāng)時它還是一只小猴子,沒有想到它長得這么快,都有兩丈多高了!”
他看了看二女的神色,見她們在用心的聽,明白自己的謊言并沒有遭到懷疑,又繼續(xù)說道:“它來找我,其實就是來報恩的!不過你們也不用擔(dān)心,以后它不會出現(xiàn)在白府了!”
這件事攪得聶玄心煩意亂,不愿多提。他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還會變成那般模樣,要是還會,也好用這個借口掩飾過去。
白柔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道:“難怪,難怪它昨夜被我們攻擊了都沒有還手,還說會放你回來!”
“咦,你臉上的傷怎么沒有了,莫非是被那魔猿治好的?”白柔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盯著聶玄猶如白玉的臉頰,好奇地問道。
聶玄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心里發(fā)毛,他趕緊偏過頭去,躲躲閃閃地道:“是啊,它就是見到我受傷了才出現(xiàn)的。它還跟我說了,以后要是誰再打我,就告訴它!”
“哼!”白柔聽到此話,怒哼一聲,又道:“那你告訴它沒有?”
聶玄眼珠子一轉(zhuǎn),想了想又道:“我怎么會呢?不過它說了,它會在我身邊觀察的,要是再有人對我動手,就把那人扔進茅坑里去!”
白柔一陣狐疑,也弄不清聶玄所說的是真是假,但從妖猿治好了聶玄身上的傷痕來看,那妖猿對聶玄有一定的好感倒是真的。
那頭妖猿的力量太強大了,就算整個白府的人加起來也對付不了,若是有這么一頭妖猿在身旁,那簡直太有面子了!
想到這里,白柔的心思活絡(luò)起來,露出一張和善的笑臉,對聶玄道:“玄孽,其實咱們白家有的是銀子,要不你把那頭神猿叫到白府來,幫我們看家護院怎么樣?它要是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昨夜好多家丁都看到了,那頭兇獸刀劍難傷,等階定然不低。不僅如此,那頭妖猿還會說話,加上那身銀白色的毛發(fā),勾起了白大小姐的好奇心。
聶玄滿腦子黑線,一般人見到他的兇獸之身,都得嚇個半死,沒有想到這位白大小姐還想著讓自己給她看家護院,這神經(jīng)也太大條了些,妖獸啊,是那么好招惹的么?
“好吧,下次我見到它時,我去跟它說說,至于成與不成,那我可管不著了!”聶玄忌憚地看了看白大小姐,又道:“聽神猿說,你昨晚為了救我,差點殺了它,是不是真的?”
正在此時,白有財帶著白管家推門而入,白有財快步走到聶玄面前,將他拉了起來,上下查看,關(guān)切地問道:“賢婿,你沒事吧!”
聶玄笑了笑道:“多謝岳父大人關(guān)心,我沒事!”
在白有財?shù)脑儐栔拢櫺褜Π兹岬哪且惶渍f辭再述說了一遍,又道:“岳父大人,我想明日一早就啟程去玄鐵礦藏!”
如果不是玄鐵礦藏那邊的事情棘手,聶玄相信白有財也不會讓剛剛成親三日的聶玄就趕過去,既然棘手,倒不如提前一天趕去。對于聶玄來說,早一天遲一天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白有財正要說話,白管家神色鄭重地道:“老爺,如果那頭神猿真的是傳說中的那一頭,玄鐵礦藏的事,倒是不值一提了!”
聶玄本想岔開這個話題,沒有想到白管家又把問題給繞了回來。
他心中一緊,也不知道白管家所說的傳說中的那一頭,到底是指的什么,不由得問道:“白管家,你認(rèn)得昨晚的那頭神猿?”
對于自己的變化,聶玄到現(xiàn)在也摸不著頭腦,要是白管家真的知道一些,或許能夠祛除自己的妖獸之身,總之多了解一些,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
白管家搖了搖頭,說道:“沒見過,不過昨夜見到的那頭神猿,與我知道的一種神猿極為相似!”
“據(jù)古書記載,這片天地間有一種神猿,名為破天,傳聞此猿全身銀白,身高兩丈三尺,其力大無窮,且全身堅如鋼鐵,刀劍難傷!”
白管家凝視了聶玄一眼,又道:“只是這種神猿與姑爺所說的有些不太一樣,據(jù)記載,這種神猿一出世就是兩丈三尺,并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有所增長或減少!”
聶玄雙頰微紅,從白管家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不信任,加上之前白柔所說的那些話,他一直對白管家十分警惕。
“那不過是傳說而已,說不定寫這些奇聞異事的人也不是很了解這種神猿,有些出入也很正常嘛!”聶玄望著四周疑惑的眼神,出聲辯解道。
眾人回過頭去,繼續(xù)盯著白管家,等待他的下文。聶玄暗中捏了一把汗,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白管家點了點頭,又道:“這種神猿到底是怎么誕生的,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人知道,世人只知道這種神猿,同世只會出現(xiàn)一頭,而且剛出現(xiàn)的破天神猿,就相當(dāng)于三階兇獸,要是完全成長起來,可移山倒海,摘星奪月!”
“除此之外,破天神猿還能幻化人形,經(jīng)常藏匿于人群之中,無從辨別。但具體怎么幻化,什么境界可以幻化,這就不得而知了!”
所有人,包括白有財在內(nèi),都聚精會神地聽白管家述說,顯然在場之人,除了白管家之外,其余的人都沒有聽說過這世上還有這么一個物種。
聶玄更是奇怪,這白管家到底是什么來路,居然了解這么多東西。在聶玄看來,這白管家修為并不高,與普通的武師也差不了多少,可怎么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