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完那狼狽逃離的三人后,聶玄回過頭來,卻看到白家的四人依舊拿著靈果,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
他詫異地道:“你們看著我干嘛,吃啊!”
四人回過神來,白大小姐將手中的靈果用力地砸向聶玄,怒喝道:“我當初怎么跟你說來著,說好的三個月,你竟然敢逃走!”
聶玄接住了那顆雪獼桃,趕緊后退,揚起下巴為自己辯解道:“誰逃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還敢狡辯!”白大小姐四處看了看,卻找不到合適的武器,她扯下一條桌子腿,就向聶玄沖了過去。
聶玄頭皮發麻,迅速逃離大堂,躲在了院中花臺的另外一邊,厲聲喝道:“簡直不可理喻,剛才要不是我為你出頭,你能打發那三個要飯的嗎!”
“你給我站住!”白大小姐怒氣不減,拿著桌子腿指著聶玄喝道。
兩人繞著花臺轉了好多圈,雖然體力沒消耗多少,但轉圈速度太快,都有些頭暈目眩。
白大小姐趴在花臺旁,又拿著桌子腿指著聶玄數落道:“你長本事了是吧,要是你沒逃,我會被人這般欺負嗎?”
“你到底講不講理啊,他們又不是我招來的,怎么還怪我了?”看著氣喘吁吁的白大小姐,聶玄卻在花臺的另外一邊委屈地說道。
沒過多久,白有財三人也走出了門口,聶玄像是見到救星一般,立即喊道:“岳父大人,您得給小婿做主啊,您說這事兒能怨我嗎?柔兒這完全就是無理取鬧嘛!”
“呃···”
“你跟我爹告狀也沒用,我告訴你,這事兒我跟你沒完!”白有財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卻被白大小姐打斷。
“老爺,那院外的梅花開了,你不是想看梅花嗎,現在去看正合適!”白管家微微頷首說道。
白有財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對對對,你不說我倒給忘了!青兒,白福,你們隨老爺我一起去看梅花!”
白有財像是什么都沒有看見似的,目不斜視的盯著門外,邁起了大步,帶著白管家和青兒向外面走去。
白管家與白有財一樣目不斜視,唯有青兒落在最后,擔憂地看了看聶玄二人!
只可惜青兒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加上白有財點名讓她陪著,她不敢不聽,只得緊跟著白有財二人的腳步,又同情地看了看聶玄!
“岳父,您可不能不管啊!二叔···喂··二叔···”聶玄在花臺另外一頭大聲喊道,白大小姐提著桌子腿就守在花臺邊,他剛想上前拉住這三人,卻又被白大小姐逼得退了回去。
他的喊聲雖大,但似乎并沒有人聽得見,反而聽到白有財與白管家邊走邊說話的聲音!
“哎呀,我這年紀大了,眼睛花了,耳朵也背了,這幾天越來越嚴重了!”白有財慢條斯理的掏了掏耳朵,一邊向外走著一邊說道。
白管家緊隨在他身旁,低聲道:“老爺說得是,我也經常聽不到聲音,看東西也模糊得很,前幾天周郎中給我開了幾副藥,說是過幾天就好了!”
“是嗎?周郎中的醫術還是信得過的。白福,你得空去請周郎中過來也給我瞧瞧,咱們都是一把歲數的人了,這種小毛病要是不注意,很容易變成大毛病的!”
“好的,老爺!我等會兒就去請周郎中過來···”
兩只老狐貍十分默契地一問一答,就這么帶著青兒走出了門口,只留下聶玄與白大小姐二人分別站在花臺兩側。
聶玄暗暗叫苦,這倒插門女婿不好當啊,自己受了委屈沒有一個幫自己說話的。白有財與白管家的不聞不問,明顯就是偏袒。要是他與白大小姐的角色互換,只怕白有財和白管家早就拿家伙事兒跟他拼命了!
三人走后,整個院子空蕩蕩的,安靜了下來。白大小姐知道追不上聶玄,也不再追趕,紅著眼眶將手中的桌子腿向聶玄扔了過去:“你要滾就滾,還回來做什么!”
眼見那桌子腿飛來,聶玄卻并沒有躲避,只是稍微調整了身形,讓那桌子腿砸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哎喲!”聶玄抱住自己的肩膀,大聲喊了出來,他的身體慢慢萎靡下去,面部扭曲,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他這副面孔,還會以為他是被捅了一刀!
“別裝了,有那么疼嗎?”白大小姐氣消了一些,但見到聶玄那夸張的模樣,還是氣鼓鼓地說道。
不說還好,白大小姐一張口,聶玄頓時覺得自己還沒有裝到位,直接倒了下去。他躺在積雪上,身體抽搐,雙眼瞪得跟銅鈴似的,口吐白沫!
“喂,別裝了!”白大小姐望著倒地的聶玄,試探地說道。
她繞過花臺,緩緩走了走了過去,卻并沒有發現聶玄有起來的跡象,突然慌亂起來。
“喂,你沒事吧!”白大小姐拍了拍聶玄的臉,卻還是沒有動靜,更加慌亂了。
“玄孽,你別嚇我啊!”白大小姐驚慌失措,將聶玄從雪地里抱了起來,大聲道:“玄孽,你怎么了?你快起來啊!”
看到白大小姐這驚慌的模樣,聶玄暗喜。他的身體抖動得更厲害了,仿若下一刻就要斷氣似的。
白大小姐對門外大聲喊道:“爹,二叔···”
她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可惜她的大聲呼喊根本就沒有人聽到,在白有財出去的時候,白管家就讓所有人不得靠近這里,白府的一眾家丁下人全都躲得遠遠的!
白大小姐大哭了起來,用力搖晃著聶玄的身體:“玄孽,你醒醒,你怎么那么傻,干嘛不躲啊你!你醒醒,你快點醒過來啊!”
聶玄暗忖:要是我躲了,還不知道要鬧多久呢!你還真以為我愿意挨這一桌子腿兒啊!
哭喊了片刻,白大小姐在慌亂中停止了哭泣,口中念念有詞道:“對了,掐人中,掐人中···”
白大小姐突然想到這一招。人中十分敏感,掐的時候疼痛難忍。人在昏迷的時候,往往可以通過這種痛覺刺激清醒過來。一般郎中急救,都會用上這一招。
“啊!”白大小姐那手雖然纖細,但力量卻是不小,在她掐聶玄人中的時候,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聶玄猛地竄了起來,捂住自己的口鼻,指著呆滯的白大小姐大聲斥責道:“有你這么用力的嗎,就算要掐也該循序漸進的掐啊,你一上來就這么大的勁兒,差點沒把我的嘴唇給掐掉!”
白大小姐掐得太狠了,聶玄連眼淚都疼出來了!這哪里是在救人,這分明是在用刑。
“你沒事?”白大小姐自動忽略了聶玄的話,回過神來,憤怒地道:“你這混蛋竟敢騙我!”
聶玄也回過神來,再次與白大小姐圍著花臺兜起了圈子:“你不打我,我能騙你嗎?”
“你給我站住,我讓你跑!”繞了兩圈后,白大小姐撿起地上的桌子腿兒再次扔了過去。
“你還敢躲,這事兒我跟你沒完!”
聶玄一邊跑一邊不滿地道:“不是你讓我躲的嗎?”
兩人精力旺盛,整整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都累得精疲力盡才消停下來!
“你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時間必須加長!”兩個人都坐在積雪上,白柔氣喘吁吁地對花臺那一頭說道。
“我不就離開了兩個多月嘛,大不了我把離開的這段時間補回來就是了!”奔跑了一個多時辰,聶玄也感覺有些疲乏,坐在積雪上說道!
白大小姐抓起一把積雪又砸了過去,紅著眼眶怒吼道:“你還好意思說,知道我這些日子多擔心嗎,你一聲不吭就逃了,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逃了,神猿也被妖獸抓走了,這兩個月來我一直提心吊膽,害怕你們出什么意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