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長老轉過身看了那些黑衣人一眼。
聶宇見此,以為自己的話語起了效果,未免有些得意。他臉上剛掛上得意的微笑,七長老卻突然轉身,一巴掌將他抽倒在地。
“小王八蛋,老夫真是瞎了眼了,當初才會推選你父親做家主!”七長老不再關注那群黑衣人,也不再看聶玄那駭人的妖獸之軀,一步步向倒在地上的聶宇走去。
“當初聶震天與震南爭奪家主之位時,老夫與老大老二一直站在聶震天這一邊,卻沒有想到會落到這個地步!”七長老悔不當初,一腳踢了過去,將滿腔怒火發泄到聶宇的身上。
他一邊毫不留情地踢打著地上聶宇,一邊喝道:“如今老夫落到這步田地,那是老夫罪有應得!只可惜連累的老三老六,老夫對不起他們,更對不起聶玄父子!”
聶宇萬萬沒有想到,一向對聶震天言聽計從的七長老,竟敢對自己動手,更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一腳一腳地重重踢在自己的身上,轉瞬間就踢斷了他的幾根肋骨,痛得他在地上翻滾,哇哇大叫。
“老七!”
另外的幾人將他拉住,只見他老淚縱橫地道:“我聶老七死不足惜,只是可憐我那無辜的孫兒,也要為老夫做下的錯事命喪聶震天手中!”
他掙脫了拉著自己的幾位老兄弟,緩緩走向聶玄,望著那比他高出太多的聶玄說道:“你也不用離間我等了,我們這次來,都是來取聶玄性命的!老夫死有余辜,老大老二同樣如是!可是老六他們,卻沒有半點對不起聶玄父子,這一次來我們也是受到聶震天脅迫,懇求你能夠放過他們三個!”
“送我們走后,你帶著聶玄遠走高飛吧,以后不要再回來了!聶震天與宇文家暗中勾結,一定會想方設法害死他的,讓他突破武魂境之后,再回來報仇!”
七長老說完之后,手掌泛出一抹光暈,這是武魂境真氣外泄后的標志,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一掌向自己的腦袋拍去。
其他幾人沒有想到七長老會如此剛烈,竟然想要自絕。只可惜他們的修為雖然有差距,但也有限,即便他們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在七長老的手掌快要拍上自己的腦袋時,聶玄一把抓住了那只手掌。
他說道:“七長老不必如此,聶玄的確吩咐過讓我放你們一條生路。他曾說過,當年他父親與聶震天爭奪家主之位時,不管你們這些長老是站在哪一邊的,都是一心為了聶家。他也說過,他的仇人只是聶震天,與你們無關。畢竟,你們都是他的長輩!”
一開始的時候,聶玄還真打算殺光這些長老,既然這些長老趕來殺他,不念及舊情,那么他也沒有什么好客氣的了。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些長老都是受到聶震天威脅后才不得不來的。
聶玄又緩緩轉過身來,對那剩下的十位黑衣人說道:“好了,該你們選擇了!你們是自己跳下去,還是讓我扔你們下去?聶玄當初就是被逼迫得從這里跳下去的,不過他的運氣好,沒有摔死,但愿你們也有那么好的運氣!”
十位黑衣人惶惶不安,這懸崖深不見底,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還有一絲生機的樣子,只是聶玄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就算他們十人同時拼命,也不可能打得過聶玄。
一個刀槍不入的家伙,而且還力大無窮,他們這十人即便聯手,也必死無疑!
面對破天神猿,他們有死無生,但跳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因為聶玄就是在這里跳崖,而沒有摔死的例子。
在聶玄的逼迫下,十人緩緩后退,已經來到了懸崖邊上,再無退路。在月光的照耀下,那懸崖一片昏暗,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深,但他們知道,就這么跳下去,粉身碎骨的可能絕對比生還的可能大得多。
“怎么樣?選好了嗎?要是實在不想跳,也可以嘗試殺了我!”聶玄冷冷地望著這口干舌燥的十人,眼中卻沒有絲毫憐憫。
“啊··”在聶玄的逼迫之下,終于有一個人受不了這般壓迫,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與聶玄再戰,與找死沒有什么區別??商略谒麄兛磥?,卻還有一線生機,因為有聶玄這個榜樣在。
與其走上一條不歸路,倒還不如賭上一把,或許自己的運氣好一些,也不至于會死在此地。
第一人跳了下來,剩下的人也都絡繹不絕的往下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讓他們根本就不是妖猿的對手呢!
月光下,十道身影就這么消失在南蒼山巔上。他們來時意氣風發,甚至覺得宇文烈此舉是小題大做了,卻沒有想到會落得如此結局。
聶玄轉過身來,看著那六位長老,說道:“你們走吧,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去帝都取下聶震天的人頭!當然,還有宇文烈的!”
聶玄誰都可以放過,包括那躺在地上裝死的聶宇,唯獨聶震天與宇文烈二人是絕對不能放過的。此仇不報,他無法面對他已死的父親,唯有用這二人的鮮血,才能祭奠他父親的在天之靈。
突然之間,他感受到那條山路上還有動靜,當他回過頭來時,卻見到在十多丈外,巖坤正放輕了腳步,偷偷摸摸的向山下逃去。
“巖坤,既然來了,何必走得這么匆忙!”在夜晚時,聶玄的視力和聽覺遠超常人,若不是因為如此,恐怕還無法發現巖坤的跟隨。
他猛然那一躍,跳到了巖坤的面前,將腳底下的巖石踩得爆碎,冷冷地盯著巖坤,笑了笑道:“你還真是賊心不死啊,上次你既然撿了一條狗命,就該好好珍惜才是,沒有想到你會自己送上門來!”
巖坤倒退兩步,面色鐵青。剛才聶玄逼迫十位影士跳崖的那一幕他都看見了,他也沒有想到,這頭妖猿如此可怕,竟然刀槍不入。
如此強大的一頭妖猿,怎么就跟了聶玄呢?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穩住了身形,臉上故意流露出輕松的笑意,說道:“我只是來看看而已,并沒有打算動手,不知道聶兄何在,我正有事想要與他商議,我跟他之間的仇,完全是可以化解的!”
在武府時,巖坤就曾被聶玄打成重傷,如今的他氣血虛弱,戰力也下降了不止一籌,要與這頭妖猿拼斗,無疑是找死。
他估摸著聶玄引來這些人,自己定然不會在這四周,如此一來,只要騙過了這頭妖猿,或許就能逃得一命!
“化解嗎?”聶玄冷冷地笑道:“不必了,化解太麻煩了,我這就送你歸西!”
“等等!”巖坤神色大變,伸手阻止道:“你又不是他本人,如何知道他不愿與我化解?再說我乃是血脈修士,真正打起來,我未必就怕你!”
血脈修士?這對于普通人而言,或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但對于聶玄而言,這就是個笑話。他能夠復活,完全就是因為破天神猿的內丹,破天神猿就是專門克制這些所謂的血脈修士的!
“你已經沒有機會見到聶玄了,他身份高貴,遠非你這種所謂的血脈修士能夠比擬的!”聶玄詭異地笑道,突然向巖坤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