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有這打算,你又如何?”
夏若霜勾唇一笑,竟讓夏志遠覺得妖媚詭異,“若霜一介女流力量雖然微薄,但也不是沒有辦法讓志遠哥這五年的辛苦付之東流,將軍府是我的底線,誰要是碰了,我豁出性命也定要置對方死地!”
最后一句近乎咬牙切齒,聲音發自肺腑,這樣的夏若霜讓他覺得好陌生,好詭異,可是他怎么知曉自己花了五年時間方才部署好情報組織,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何時竟關注起了政治?
夏若霜知曉自己此時暴露過早,可一想起上一世將軍府的下場,就膽顫,顧不得那么多了,只好表明態度。
夏志遠驚咤于自己的發現,盡管被暗示,卻依舊不想真面目示人,換回了風流公子的一面。
“霜兒妹妹原是一個不顯山不漏水的,倒是志遠眼拙了,不過妹妹怕是有所誤會,若是妹妹不想將軍府與我這浪子搭上關系,以后管好自己的表妹就好,志遠絕不會去故意招惹的。”
夏若霜聞言,也笑了笑,理了理衣袖,話語隨性了些。
“如此最好,妹妹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扶著影兒離去,落了一路的心思,春光乍好,簇簇的海棠花遮住了阡陌小路,微風吹過,落英紛飛,玉手輕輕撥開花叢,閃現出鵝黃色的纖弱身影,花瓣悠悠飄下,落入了眉心和墨發,陽光散落,耀眼異常,仿若海棠花下遺落的仙子,讓人心中一悸。
正院,夏江凝正在院中招待上官軒逸,這一刻的美景恰落入眼中,夏若霜對他微微一笑,如三月春風,蓮步微移,優雅行至身邊,俯身行禮。
“爹爹,軒逸表哥。”
夏江凝對這個女兒始終有著心結,總是不冷不熱,可來客是上官軒逸,他不僅是將軍府的人,更是被圣上欽點為帝都守城將軍,如此也算是官場應酬,見夏若霜來后,只冷漠點了點頭。
“霜兒,你且和上官將軍敘事吧,為父便先離去了。”
夏若霜漠然應了一聲,目送他離去便坐了下來,為上官軒逸斟了一杯茶。
“軒逸表哥今日來的倒有些突然,可是瑾兒那丫頭纏你來的?”
上官軒逸本還為那日后花園的事感到有些尷尬,卻沒想到夏若霜的態度如此熟絡,話語俏皮,笑顏自然淡如,也放開了架子,接過茶,指尖相碰,竟覺得她的手指有些冰冷。
“也不全然是,家父生辰那日總覺得若霜表妹很是熟悉,想了幾日方才記起,我們曾在鐵匠鋪子見過一次,”隨后又掏出了那日兩人都看上的匕首,放在了桌上,“這把匕首,軒逸怕是奪人所愛了,如今發覺還不算晚,便轉送若霜表妹了。”
夏若霜看著這把匕首,伸手撿起,仔細觀摩,思緒又回轉到上一世的種種,再抬頭,眸子中竟多了許多歉意和感激,上一世上官軒逸贈自己這把刀是為了勸誡自己,可那時候她鬼迷心竅,一顆心都撲在北辰墨身上,竟沒有明白,罔顧了對方一番心意。
上官軒逸看她眸子中閃著霧水,心中有些憐惜,雖然兩人相見不過兩面,可她表現的感情似乎超越于此,內心多了一絲絲的復雜和溫暖,眼神不知不覺中也多了幾分寵溺和溫柔。
“謝謝表哥,那若霜便不客氣了。”夏若霜并未矯情,將匕首收到袖中,笑容甜膩,后又似想起什么,“對了,瑾兒那丫頭最近和二房的志遠哥走得有些近,你且和舅母說一聲,及早制止一下,勿要讓人在瑾兒妹妹身上下了心思。”
上官軒逸皺眉點了點頭,兩人又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方才尋了上官瑾兒離去。
第二日,將軍府以舅母的名義送來了兩個丫頭,一個名喚秀春,懂得醫理,另一個名喚秀秋,武功比影兒還要好上許多,再加上自己在院中調來的冬兒,如今她的院中有了四個可靠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