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你要明白,這府中的丫頭都是為你鋪路的,定是不會比過你去,又何必置這一時之氣?!倒是幾日后的七月七宮中荷花宴,你要好好準備了,以你的才貌,定是可以拔得頭籌,到時候皇后和圣上都會在,如此對你爬上那高位也是頗多好處的。”
還有幾日便是七月七,乞巧節(jié),每到這個時間,閨閣女子定會翹首以盼,當日,皇后會舉辦賞荷宴,所有高官貴女和公子都可參加,到時候各憑本事和眼緣,博得青睞,那一夜,男女大防取消,佳人可單獨見面,最難能可貴的是,當今圣上和皇后都會出席,當場被指婚也是沒有可能。
夏若晴聞此,心中多了幾分愉悅和傲氣,夏江凝和劉氏自幼對她良苦用心,再加她聰慧,琴藝、書畫、舞藝樣樣精通,多年便是以此盛名,對于此次宮宴的佼佼者,她勢在必得。
往年宮宴夏若霜一向怯懦不敢出門,都是她一人參加,只是今年……不知為何,一想到身邊多個夏若霜,她就覺得渾身的不舒服,怒氣再次升起,嘟著嘴搖了搖劉氏。
“娘,夏若霜那賤人最近不知怎么總是搶了女兒的風頭,壞了女兒的名聲,而且六皇子對她似乎很是上心,能不能不讓她去啊。”
劉氏抿了抿嘴,嫵媚鳳眼瞇得狹長,拍了拍夏若晴的手,邪惡一笑。
“想要不讓她去辦法多的是,只是晴兒,記住了殺人不用臟了自己的手,娘總覺得夏若霜病好回來,變得有些邪門,最近三丫頭不是守孝回來了嗎,你該是和她多走動走動了。”
夏若晴一雙美眸遲疑轉了轉,看到劉氏的眼神,又幡然醒悟,勾唇笑了,捏著劉氏的肩膀嬌笑道。
“娘,您就放心吧,女兒和三妹妹關系最是好了,定不會生分,前幾日新得了一些上好的簪花,明日便送些去三妹妹那兒。”
……
七月初五,天氣格外的悶熱陰郁,總讓人覺得是暴風雨的前夕,夏若霜本臥在榻上看書,可心中莫名的煩躁,皺著眉起身,婢女冬兒剛剛端來了冰塊,見她起身,忙放下木盆,摻了她一把。
“今兒的天兒,看起來似乎要下雨了,確實有些悶,小姐若是覺得熱,離冰塊坐近些會好些。”
夏若霜笑了笑,走到了窗前,支著下巴望著空中的烏云,冬兒在旁邊打著扇子,看著在外面忙活著的秀春和秀秋,有些疑問出聲。
“影兒去了哪兒,這會子倒是沒有見她。”
冬兒最是規(guī)矩,行為妥當,話語也很有分寸,這些日子的相處,夏若霜對她越發(fā)的看好,偶爾近身之事也會由她來打理。
見是小姐問自己,冬兒淺笑著回答。
“昨日影兒姐姐見是高香沒了,又不想用旁的代替,說是給夫人進的香一定要是最好的,所以今日讓許嬸采買時帶了些,剛剛有人說東西到了,影兒姐姐怕是親自去取了。”
自從母親去世后,夏若霜一直在房中供奉有牌位,每日香火未曾斷過,平日里用得確實是高香,不過她也只是在十五時拜上一拜,香的種類她倒是沒有怎么在意,倒是沒有想到影兒這丫頭如此上心,聽聞冬兒如此說,轉過身,透過珠簾,望了望奉在高處的牌位,露出了些許愧疚。
在窗邊又站了一會兒,遠遠便瞧見影兒笑嘻嘻提著幾把高香一蹦一跳走了進來。
“小姐。”見夏若霜站著,影兒福了福身,又忙著去拆開,用火折子燒了一根,“今日奴婢讓人新帶了香,您要不要給夫人拜上一拜?”
夏若霜看了看牌位,點了點頭,雖然不知母親出于什么原因,生前對她這個女兒一直不怎么問及,但畢竟是生母,血肉連根,該是拜上一拜。
接過影兒手中燃好的香,走到牌位前,忽然想起上一世夏若晴在她臨死前說的話。
“夏若霜,你怕是還不知道,你的生母其實并非病死,而是慢性中毒而死吧,呵!知道嗎,你和你的母親注定是輸家,都輸給我和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