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池邊,夏若霜和瑾兒胡鬧了一會兒,夜泊小舟摘了幾朵最大最漂亮的荷花和荷葉在手中,拿手撥著水灑在上面,看著如同珍珠般滾動的水珠,笑得開懷。
夜色靜謐,女子的笑聲尤為悅耳,再加微風吹過,夏若霜腰間宮鈴響起清脆的聲音,惹得北辰墨心緒有些亂,舉棋片刻卻沒有下。
北辰徹挑眉打量了下他,就在他以為北辰墨被影響時,他手中之子啪一聲落下,連連吃了他五子。
笑容收了收,舉起白子皺眉思考著應該如何下,忽聽到兩個女子說些隱晦的話題。
“夏若霜,你可曾喜歡過一個人?”上官瑾兒的話無端牽動了兩人的心智,或許此時他們也只是好奇,好奇這個和他們有著牽扯的女子是怎樣的愛情觀。
星光下,夏若霜本正歡快撥動荷池中涼涼的河水,忽然聽到這和問題,閃過悲涼。
“算是喜歡過吧,不過他負了我,所以見到他我只想殺他!”
上官瑾兒支著腦袋,不太明白夏若霜此時的情緒,她此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覺得自己每當想起一個人心中就會泛起青澀和喜悅,還會有夏若霜曾經說的心動感覺,讓她寢食難安,不知這是否是喜歡。
聽聞夏若霜喜歡過人,便將她當做了情感老師,求知若渴問了起來。
“霜兒表姐,我現在腦海常常跳出一個人的影子,而且總是想要見他,見了他又想和他打架,你說這是不是喜歡啊?”
上官瑾兒只有有求于她的時候,才會改稱為表姐,其他時候都連姓帶名的叫。
夏若霜被她一驚,酒醒了半分,一雙眼睛仔細打量著她,有些嚴肅道。
“瑾兒,你不可以喜歡上夏志遠,這樣會將將軍府至于險地,除了皇親貴族,還有夏志遠,其他人都可以喜歡,唯獨他不可以!”
上官瑾兒臉色白了白,將手中的荷葉和荷花一把扔進了水中,站起身怒道。
“夏若霜,喜歡誰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勿要覺得是我表姐,便可以約束我,我不會聽你的!”
說完,竟抹了把眼淚,跑了開來,夏若霜在身后喚了兩聲,又后知后覺想起自己在皇宮,剛才的話一時情急說得大膽了,轉過頭看了眼周圍,見是沒人方才拍了胸脯,后怕往回走。
北辰墨和北辰徹都是習武之人耳力自是不同一般,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完整,見北辰徹久久沒有落子,北辰墨勾了勾唇。
“六弟怕是還不知道,國公府的大小姐棋藝不比你我差,既然她離得近,不如請她來做評判如何?”
北辰徹將手中棋子放進了棋碗中,琥珀眸子微閃,“既然三哥都如此說了,小弟自然信得過,來人,去請夏若霜小姐過來。”
婢女一頭霧水,又不敢拂了意思,福身稱是,轉身便要離去。
婢女沒有他們兩人的耳力,自然不知道夏若霜就在附近,北辰墨低著頭認真看著棋局,手無意把玩著扳指,模棱兩可說了句。
“若是走得快的話,你可以在旁邊的青石子路上碰到她。”
婢女感激對著北辰墨拜了拜,便小跑著出去了。
北辰徹抬頭看了看他,閃著玩味,似是無聊嘮嗑般,將話題轉到了夏若霜身上。
“三哥,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故意避著咱們皇族中人,”停頓了片刻,見北辰墨沒有接話,又優雅笑著繼續道,“那丫頭說她有喜歡的人,你說會是誰呢,你我可是認識?”
北辰墨把玩扳指的手一頓,頭沒有抬,讓人看不清情緒。
“六弟越來越八婆了,竟猜起了小女兒的心思,父皇聽到怕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