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說著竟跪了下來,把當年夏江凝的傷疤再次揭開,當年上官茹兒愛的是其他男人,并非夏江凝,懷夏若霜時又恰被翻出了與那男人通的書信,夏江凝一直懷疑夏若霜不是她的種,喚了人滴血認親,雖然血液融合,證實了身份,可心愛妻子愛著其他男子的心結時隔多年,依舊是個痛,哪怕他費盡心思將那男人給殺了,他依舊難以釋懷。
他不喜夏若霜便是這個原因,今日被劉氏提及,無端又挑起了內心的記恨,再無理智,不想在聽夏若霜任何解釋,直接對著護衛(wèi)大吼。
“愣著做什么,拉下去亂棍打死!”
夏若霜雖然知道母親和夏江凝有隔閡,可并不知何原因,今日被無端提起,看到夏江凝的無情,只覺得心冷,冷眼看著夏江凝,劉氏還有夏若晴,從發(fā)間拔出御賜金簪雙手舉到面前,嗤笑出聲。
“御賜之物在此,我看誰敢冒然動作!”又轉頭看向夏江凝,冷聲道,“夏江凝,你從未將我當做女兒,今日我夏若霜也不再喚你父親,父女之情,今日斷絕,你不是懷疑是我毒殺祖母嗎,那好,涉及命案,你夏國公怕也是無權濫用私刑,我自請去大理寺立案!”
劉氏有些慌了,拉著夏江凝的手道:“老爺,萬萬不可聽她的胡言亂語,聽說她最近和六皇子走得很近,怕是等著六皇子前去救她呀!”
夏若霜看著這個一直添油加醋的女人,怒氣橫生,跨前一步,抬起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賤人!你百般阻撓,定是心虛所致,搞不好真正殺害祖母的人就是你!”
夏若晴見狀,也起身對著夏若霜打了一巴掌。
“你才是賤人,竟敢打我母親!夏若霜,今日之事,你百口莫辯,就算去了大理寺,也定是死罪!”
夏若晴那一巴掌力道很大,夏若霜拿手拭了拭嘴角的血,抬手想要打回去,卻被夏江凝給攔下,推倒在地上,掌心擦破,后腦勺撞在了柱子上,有些溫熱的粘稠液體從后腦勺一直流到頸上。
影兒見后,連忙跑過來攙扶,眼淚啪嗒啪嗒掉著?!靶〗恪?/p>
夏若霜吃力起身,將影兒拉到身后,嗜血笑道:“怎么,夏國公可是怕查出什么,親生母親的仇人難道不應該搞清楚一點嗎,還是你做官一輩子,卻根本不信國法,只信女人?!”
夏江凝面色難看到極致,身為官員,自是怕被人嚼了舌根,說些不忠不孝的話,如今夏若霜在這多人面前提及,他就算想要直接處死她,怕是都有顧忌,一甩袖,咬牙道:“來人,送她去大理寺,將事情的始末編寫成冊,一塊交給大理寺少卿,老夫倒要看看,這明白的事難道還能讓你給顛倒黑白!”
呵!顛倒黑白的人一直是你……
沒有再多說,任由府衛(wèi)押到了大理寺牢中。
夜晚,牢中幽閉,難見天日,夏若霜縮在角落中,仿若又回到了上一世被北辰墨幽居在水牢中的場景,落寞,悲傷,恥辱,她不可以再被人害了去,不可以,她要活下去……
陣陣腳步聲漸近,幽暗的牢房被人點了火把,瞬間明亮了很多。
北辰徹聞訊來到了獄中,看著一身白色囚衣,面容蒼白,淚流滿面的夏若霜,有瞬間詫異,這還是那個和她暢談政治的女人嗎?這還是那個和北辰墨執(zhí)子博弈充滿殺氣的女人嗎?這還是那個在將軍府淡雅自如的女人嗎?
這一刻見到的,不再是夏若霜,而是一個無助悲涼的孤苦女子,火炬的倒影在她蒼白的臉上跳躍著,讓人心生憐惜。
收了笑容,優(yōu)雅跨步走了進去,身后的官員讓人取了長椅,供他坐下。
“你們先下去,本王有話要單獨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