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凝有些筋疲力盡,而且這次插手的人是北辰徹,他一個失了勢的國公又如何做的了主,嘴巴張了張,并未在說話。
一個士兵突然從門外跑來,跪在了地上,對戰鷹道。
“將軍,那逃跑的嬤嬤逮到了,正在門外,是否傳喚!”
戰鷹冷冷看了眼劉氏,大聲道:“傳!”
不知是不是聲音過大,劉氏的身子猛地一個哆嗦,膝蓋彎了彎,險些沒有跪在地上。
夏江凝看著劉氏額頭上不斷冒汗,眼睛猛聚,夫妻二十年了,又如何不知她這是心虛害怕?
將她的手掰開,憤怒哼了一聲,離她遠了幾分,可此時他并沒有出言訓斥,或許他也在期待,期待不是她做的,畢竟寵了多年的夫人,一朝變成毒殺她娘親的兇手,他如何都不想接受這樣的事情。
幾名士兵將那嬤嬤一起押了進來,踢了膝蓋,讓其跪下,又抬了一擔架進來,擔架上有一位二十左右的癡傻男子,手緊緊握著撥浪鼓,滿臉烏青,像是中毒而亡。
那嬤嬤一進來就紅著眼睛,朝劉氏撲去。
“還我兒子,你不是說放我和兒子走嗎,為什么還殺了他?!”
劉氏被嬤嬤猛地推搡下,劉氏摔倒在地,恰好碰到死去的癡傻兒,嚇得眼睛睜得老大,搖著頭道:“怎么會這樣,不是我毒死的他,不是我!我沒有下毒,我是真的想要放你們走的!”
戰鷹眼睛瞇了瞇,讓人將那嬤嬤押著跪在了地上,詢問出聲:“水池旁邊中的鉤吻是不是你種的!”
那嬤嬤傷心過度,看著擔架上的男子老淚縱橫,她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劉氏卻出爾反爾,幫她做了事,最后還是把她的兒子給喂了毒,這兒子雖然癡傻卻是她命根,她如何不恨!
既然連唯一的兒子都死了,她又有什么好顧忌的,劉氏你就等著陪葬吧!
聽到戰鷹詢問,也不想再為她隱瞞。
“是老奴種的。”嬤嬤跪坐在地上,像是回望過去……
她家中原本就是種植毒藥的,兩年前,劉氏花重金找到她,讓她配了一種散發情花之毒的美人兒百合,情花又名曼陀羅,可以通過氣味和相處讓人慢性中毒,劉氏用此害死了夏若霜的母親——上官茹兒,成了主母。
本以為事情已結束,誰知半年前,劉氏又找到了她,讓她想個辦法將毒藏入魚肚中,將唯一礙眼的老夫人給害死,她心驚,不想冒險,卻沒想到劉氏將她癡傻的兒子給拘了,逼她就范,無奈只好偽裝成菜園的嬤嬤,在此種上了鉤吻,鉤吻花開已有三個月,本來這個月老夫人便會死去,可沒有到大小姐要親自為老夫人做清蒸魚,又捉的是池中最大的魚,毒素最多,老夫人自當斃命,她老早就將此事通知了劉氏,劉氏借機想要將夏若霜一起除去,所以才將事情鬧成這般。
本來今日她和癡傻兒子打算連夜逃跑,誰知城門被關,兩人露宿街頭,夜半時分,兒子突然口吐白沫,中毒而死,她認為這是劉氏神不知鬼不覺,想要處死二人,心下一驚,便尋了官爺自首,并將劉氏這個罪魁禍首給供出來。
這一事,沒想到竟牽扯出三條命案,就連戰鷹都被驚住了,夏江凝陌生盯著劉氏,瞬間蒼老了很多,他竟不知在枕邊多年,最是溫柔小意的女子原是如此毒蝎。
劉氏見是事情敗露,也不再狡辯,含淚跪了下來,“這些事是我做的,可與晴兒無關,她什么都不知道,老爺,請您千萬不要遷怒于她。”
“為什么,你害死上官茹兒我可以理解,你想要做主母,我也依了你,可是老夫人那可是我的母親??!”夏江凝眼睛有些渾濁,戳著心窩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