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冬兒細(xì)心為自己系著新買的大氅,夏若霜輕輕拿手捋了捋上面美好的白色毛絨,開心笑了笑,又拿眼掃了掃前些日子特意栽種的梅樹,見樹枝上已漸漸起骨,眼睛露著欣喜。
“冬兒,你說今年咱們院中的梅花開得會不會緊湊,到時候再來一場大雪,銀裝素裹中,有朵朵梅花色面藏雪中,嬌羞含笑,那樣的景致定是很美。”
冬兒笑了笑,附應(yīng)出聲,“小姐日日細(xì)心照料著,這梅兒定知感恩,到了雪天兒必是爭先恐后的開。”
“不經(jīng)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花如此,人亦如此,有些人的一生,總是要徹骨心涼,方才等到花期。”夏若霜淡淡笑著,纖纖玉手輕輕撫弄著枝頭花骨朵,嘴角有些苦澀,她這一生應(yīng)該連梅花都不如吧,搞不好也就是虛幻一場,連花期都不會再有。
冬兒站在旁邊,神色有些無奈,靜靜聽著并未再接話。
“小姐,徹王爺來了,正在等您過去。”
秀春邁著步子前來,見到夏若霜,俯身做禮,話語簡單明了,面容沒有情緒,這些日子的鍛煉,秀春越發(fā)顯露出了她的練兵才能,添香派的發(fā)展非常的順利。
最近,夏若霜雖然沒有出門,但朝堂中的事也有耳聞,太子被廢,眾皇子越發(fā)活躍,朝堂之上,拉幫結(jié)派,各自建起自己的陣營,不過,最為耀眼的依舊是北辰徹,還有收攬了舊太子所有勢力的北辰墨。
北辰墨潛伏多年,********,勁頭很足,很多以往存在的隱患,都被他在朝中一一指了出來,并一力改進(jìn),贏得了皇上的褒獎,北辰徹一直對北辰墨多有輕視,這次見到了他的真本事,怕是著急了,所以才登門前來。
腦中將這些都過濾了一邊,勾唇笑了。
“好的,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秀春應(yīng)是退下后,夏若霜進(jìn)了房間,讓冬兒為她梳妝換衣后,方才進(jìn)了茶莊,來到了雅間。
今日的北辰徹雖然臉上依舊含笑,但眉宇間多了些愁容,琥珀色的眼睛幽幽盯著花月樓,有些漫不經(jīng)心。
“王爺。”夏若霜進(jìn)門恭敬行了一個跪拜禮。
北辰徹皺了皺眉,并未多說,跨步伸手扶她起來,微微嘆了口氣。
“你可還在為香山寺試探你一事生氣?”
夏若霜聞著他身上的杜若花香,抬頭與他對視,“若霜不敢。”
“那為何這幾日都不見你送信給本王,也不見你說要見本王?”他眉毛緊皺,琥珀色的眼睛有些許埋怨,又似乎有些別扭,讓夏若霜搞不清楚他此話究竟何意。
“王爺這不是也沒有來見若霜嗎?您是君,若霜只是臣。”
北辰徹望著她,好看的唇線抿成一條線,“本王說過,在本王眼中,你首先是個女人,然后才涉及君臣。”
松開扶著她纖臂的手,轉(zhuǎn)身優(yōu)雅坐到了茶幾對面,掀了一只空的茶碗放在面前,看著夏若霜,似乎是等著她為他斟茶。
第一次看到北辰徹這般孩子氣的一面,夏若霜微微勾了勾唇,坐到了對面,洗茶沏茶,又為他斟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王爺今日似乎不高興,且說說看,究竟是有何不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