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魂鈴并不可怕,迷惑的人是有限的,只要心智堅定,定可攻破,可攝魂琴便是不一樣了,聽說其琴聲可化利刃,魅惑心智于千里之外,殺敵于百里內,十足的兇器,書上記載,此琴消失百年,無人知曉其去向,或許已壞也是有的,可若沒壞,一旦出世,必然導致天下浩劫。
北辰徹收回眼神,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看來夏志遠他要好好調查一下了,抿了抿唇,又錯開了話題。
“你剛剛說有事要說?”
夏若霜也回了神,想起今日過來的目的,起身將窗打開,窗外是一條不是很寬的南北運河,運河中央設有一水塔,水面浮動著幾艘看似普通的船只。
北辰徹也起身走了過去,瞧了瞧,“這運河通往何處?本王怎么未曾見過,看著不像官運,想必并未納入朝廷吏部?!?/p>
“此運河是被人特意從岷江引來的,岷江水勢湍急,不適合做官運,可其支流雖然河寬有限,水流卻剛好可以載船,岷江南北通向,被有心人利用,王爺可曾想過后果?”夏若霜淡淡回答。
“私造運河,躲避關稅,牟利獲潤,這種種都是有可能的?!北背綇氐雎?,挑眉淺笑,此運河在花月樓后面,不是天然而成,必是特意開鑿引來的,可見北辰墨做此事費了不少心思,也做得相當私密,只是夏若霜究竟是如何得知此運河的消息,難道是她手下不成氣候的添香派帶來的消息。
雖有疑問,卻未曾詢問,無論怎樣,這樣的消息對他來說都是有利的,有此把柄,他在父皇面前定然失寵。
“太子傾覆,沒了錢財來源,北辰墨手下的那批死士,還有外面的勢力總是要養活的,他也是情非得已?!毕娜羲S刺一笑,淡淡分析著。
北辰墨只是王位,不像北辰徹是七珠親王,更不似北辰拓是九珠太子,俸祿微薄,賞賜稀疏,之前又忌憚皇后,不敢在外發展產業,那么,他手下的那批死士還有近臣需要的錢財,對他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數目,有些事就算知道不可為,也不得已為之。
北辰徹擰眉想了想,視線凝視著正在忙碌著搬運的力士。
“你今日帶本王來此,便是送本王這個消息?”扭頭看著夏若霜,見她鬢間發絲被秋風吹散,伸出如玉手指,想要溫柔為她別到耳鬢,卻被夏若霜后退一步,躲了過去。
夏若霜眼神晦暗,退后一步,行了個君臣之禮,字落有聲:“不,王爺,既然出手,就要不能給他翻身的機會,您要的不應該是他失寵于皇上,而是永無再被重用的可能,所以他不僅私設運河,牟取私利,還要通過此河貪贓江北賑災之銀!”
有此運河,就算北辰墨沒有私吞賑災之銀,也定要把此事坐實了,只有如此,皇上才會大怒,雖不至于被殺,但至少會被踢出儲君候選。
北辰徹看著在一步之遙處,俯身恭敬行禮的夏若霜,好看的琥珀眸閃了閃,抬起的手優雅放下,面上少了幾份溫柔,步步靠近,逼視于她。
“夏大小姐究竟有多恨北辰墨,竟然狠到想要一次性將他置之死地?!”
夏若霜抬頭,看著他有些微怒的表情,與他對視:“他是你的政敵,我是你的政友,王爺問此話不覺得多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