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霜覺察到馬蹄漸慢,最后變成了輕噠噠的漫步,慢慢睜開了眼,看到的就是這鬼斧神工的天然美景,一時咤異,出聲問道。
“表哥,這是哪里?好美?!?/p>
上官軒逸看著懷中染滿色彩的俏臉,嘴角蕩漾起笑容,抱著他側(cè)馬而下,安靜跨到她的面前,眼睛透著情愫,“這里是蝴蝶谷,四季如春,花開滿谷,喜歡嗎?”
夏若霜眼睛閃了閃,側(cè)過頭,背過身笑道:“自然喜歡,瑾兒真是有福氣,定常和表哥一起過來。”
“我只帶你來過,”背后的聲音帶著無限的溫柔,聽得夏若霜心口微微發(fā)緊,上官軒逸眼睛含了柔情,繼續(xù)道,“霜兒,黨爭是男人的戰(zhàn)場,你是女子,不適合?!?/p>
“表哥,謝謝你,我說過,這個世上沒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只有強者和弱者,我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請你不要攔著我?!?/p>
夏若霜目光眺望遠(yuǎn)方,眼睛閃著悲涼,她恨北辰墨無情殺了自己和兒子是一方面,可她最怕的是自己重蹈覆轍,將軍府再次被抄斬,所以北辰墨不可以登基,不可以。
上官軒逸扳過她的身子,溫?zé)岽笫秩嘀哪X袋,微低頭道:“如果一定有人成為強者,你才安心,那么讓我來,如果這世上有你一定要守護的東西,也讓我來,霜兒,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躲到我的身后?!?/p>
夏若霜心口一滯,他說她可以躲到他的身后?看著他微微出神,良久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錯開視線,淺淺笑道。
“表哥,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了好嗎,你替代不了我,我也不會讓你替代,你是我的表哥,是將軍府的公子,你的身后永遠(yuǎn)不是我的位置,既然到了如此美景,便不要辜負(fù)了,一起欣賞夕陽西落不是更好嗎?”
上官軒逸見她避而不談,有些郁結(jié),想要張口再說,卻見夏若霜轉(zhuǎn)身跑開,一臉少女的情懷,漫步到花叢中,紗衣迎風(fēng)吹動,發(fā)絲舞動,纖腰搖曳,余暉鍍金,安靜而美好,卻引人情毒更重。
夏若霜漫跑開來,他不想再聽上官軒逸說任何話,也不想讓他開口問自己為什么,難道她要將自己重生這荒唐的事告訴他,就算告訴他,他應(yīng)該也不能理解吧,既如此,那就什么都不要說了。
待到夕陽落下,兩人方才各懷心思騎馬而歸,一路無話。
看著夏若霜進(jìn)入房間后,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上官軒逸皺了皺眉,回了晨露閣,彼岸一身玄色宮裝,妝容妖媚,恭敬跪地。
“少主,您若是喜歡這女人,便告訴她,她若不愿意,屬下幫您擄了來,一直這樣下去,苦的是您自己?!?/p>
上官軒逸收回眼神,冷了冷并未說話,轉(zhuǎn)身欲走。
“少主!屬下只是想要提醒你,主上的仇才是您該費心的地方,而不是兒女情長。”
上官軒逸閉了閉眼,有些痛苦和糾結(jié),轉(zhuǎn)身看著她,“彼岸,父親的仇你讓我找誰報,夏江凝,還是皇上?”
“這兩個人都該死!”彼岸恭敬伏在地上,聲音陰暗沉重,殺氣從地面升起。
“夏江凝是她的父親,動手至少要等到她和夏江凝徹底斷裂,至于皇上,他雖多疑,可也算是明君,我不想天下大亂,圖惹生靈涂炭,那也不是父親愿意看到的,你不要再說了,父親死前說過,他是為情而死,沒有仇恨。”
上官軒逸似是勸說著自己,也似是勸說彼岸。
彼岸抬頭看著這跟隨多年的修長身影,妖媚的眼睛蒙上了水舞,真是龍生龍,鳳生鳳,癡情主上的兒子也是癡情男兒,他和他的父親還真是像,一生為愛放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