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話本無不妥,賞賜些東西也是應該,可故意提了內眷二字,卻是讓夏若霜有些不舒服。
“德妃娘娘在宮中想必最是記掛殿下,若是殿下送去些,也可聊表孝心。”
北辰徹聞言,笑容多了幾分戲謔,早些日子一直忙著北辰墨的事,倒是并未注意這丫頭的謹慎,今日閑下來,才發現,她似乎很害怕跟自己牽扯上男女****,一直守著界限,半分不敢越界。
突然想逗她一逗,站起身蹲坐到她面前,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柔情含笑道:“母妃這些都不缺,本王只想送給喜歡的女人。”
夏若霜瞳孔猛縮,臉色有些潮紅,似有嬌怒,伸手撥開了他的手指,站起身便往外走。
北辰徹看著她的動作,眼中劃過異樣,輕呵出聲:“夏若霜,給本王站住!”
“王爺還有何事?可是覺得戲弄于我很有趣?”夏若霜轉身,面含薄怒,如玉的側臉含著冷意。
北辰徹同樣站起身,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是戲弄于她,“你又怎知本王說的不是真話?”
“王爺有顆博愛的心,可容納萬民,卻容不下兒女情長,若霜跟了王爺有一段時間了,雖不才,可這一點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他重視的是天下萬民,擁有九五之尊的寬容,卻唯獨不是兒女情長的人,所以,北辰徹注定和她沒有****。
“那你也是萬民中的一員不是嗎,本王又可曾說過對你是兒女情長,夏若霜,你既然知道本王的心在何處,又何必如此拘束,本王想當你是謀士,可你卻時時提醒著我,你是女人,該好好擺平心態的是你!”北辰徹字字言明,透著嚴厲,見夏若霜沉思,又勾唇笑了笑,“蜜桔和貂皮是本王賞你的,本王今日乏了,送我出去吧。”
他放下話后,便優雅跨過門檻,未在逗留,夏若霜皺了皺眉,跟著走了出去,或許真的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可是有些事她不得不防。
兩人行至門口,夏若霜見他逐步走到馬車前,本想回去,突被馬車下的冷光閃了眼,心中一滯!
馬車下有劍光,難道有人暗殺?!
夏若霜心下一驚,未做太多考慮,奔了過去,用力將北辰徹拉住,跨身擋在他的面前,呼喚出聲。
“王爺!小心!”
劍入腹部,先傳入一陣冰涼,然后才是生生疼痛,夏若霜倒吸一口冷氣,微微閉上了眼,北辰徹驚住,半攬著她,一腳將刺客踹倒在地,見刺客飛檐走壁越來越多,眼睛厲了厲。
“戰鷹!捉活的,帶回府!”
戰鷹領命,與刺客搏斗在一起,北辰徹攔腰抱起昏睡過去的夏若霜,走進了茶莊,對著門口發愣的冒三兒怒吼:“還愣著做什么!趕快去找大夫!”
冒三兒猛地一個激靈,快速回神,連連應是,遣了好幾個小廝出去,方才去了后院,喚來了影兒和冬兒前來照料東家。
好在未曾傷及要害,止了血,包扎后大夫便開方離去,夜漸深,北辰徹一直坐在旁邊望著她蒼白如紙的臉,琥珀色的眼睛閃過柔情。
她竟然為他擋了刀,為了什么呢?
是怕他死了之后,沒有人可以制約北辰墨嗎?還是因為其他?
應該是前者吧,她那樣計較著身份,又怎會對他有其他感情?
北辰徹腦海中冒出一連串的想法,又扯著嘴唇,自嘲搖了搖頭,捫心自問,其實他挺希望她對自己有其他感情的……
正想的出神,忽被敲門聲驚醒,循聲望去,戰鷹正抱拳站在門外,看他望來,低聲換了一句。
“王爺。”
北辰徹收回手,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兒,站起身,踱到門外,將門掩上,看著端來湯藥的冬兒,皺眉交代道:“好好照顧你家小姐,本王明日再來看她。”
冬兒眼中微紅,俯身行禮,應了聲,便推門走了進去。
行至無人時,北辰徹含怒出聲。
“是誰要行刺本王?”
“刺客和上次一般,全部咬舌自盡,不過看裝扮,應該是北辰墨的人。”戰鷹低聲回答。
“很好!三哥看起來勁頭還挺足,本王還是下手輕了,”北辰徹攥了攥拳,嘴角的笑意有些冷,又望了眼身后的院子,對戰鷹交代道,“明日再帶一名御醫出來,給若霜診治一下。”
“是!”戰鷹轉了轉眼睛,點頭應下。
……
墨王府,北辰墨面含冷意,桌上擺滿了酒壺,孟帥站在一邊咬著牙齒,怒目仇視,卻不敢吭聲。
忽見門外有侍衛往里面貓了貓頭,孟帥看了眼獨自喝酒的北辰墨,轉身縮著身子,悄悄走了出去。
出了門,趁人不留意,將那侍衛拽到陰暗處,氣急敗壞詢問:“北辰徹殺死了沒?!”
侍衛見孟帥眼睛狠戾,嚇得心肝抖了抖,聲音有些顫:“本來是可以殺死的……可……可被一姑娘給擋了……如今,出去的幾個兄弟,都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