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身福了福后,零漠然轉身離開了正廳,她差點忘了這個老狐貍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狠角色……
出了正廳,沒了瓦巖的遮擋,一陣稍帶寒意的冷風徐徐襲來,流火輕聲“嗷”了一聲,小小的身子瑟縮在零的柔肩上。零抬起纖手輕輕把它攬了下來,抱在了懷中,裹入了貂裘內。
“小姐,需要小翠用棉絮做件衣裳給這只……白狐么?”小翠跟在零的一側,好奇地瞧著縮在零的懷中的流火,輕聲地問道。
斜睨了小翠一眼,零怎么會不知道適才在那偏廳內發生那件事的時候這個小丫頭在身后偷偷地笑了出來,再看她對流火的好奇樣子,零索性把流火毫無預警地塞到她的懷中,淡淡地說了一聲:“好。”
未預料到零有這一行動,小翠又是輕輕地“啊”了一聲,隨后她才醒悟過來猛地把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流火塞到自己的嬌小的懷中,見流火并未作出什么掙扎,她的面上滿是驚喜的神情。
就在這時,一聲難以入耳的尖銳嗓聲從兩人身后傳了過來:“你這個孽種!就像你那卑賤的娘親一樣只會耍些妖法!”
零面色清冷地轉身一瞧,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此前被獨孤峰怒喝的三姨太,跟在她身后的恰恰是這獨孤府內的幾位女主子。很好,她還沒找她們,她們便自動找上來了。獨孤峰她暫時碰不得,但是這些螻蟻可不在那碰不得的范疇內。
“哼,不要以為你能為爹管賬就這般囂張,爹不過是當你奴才罷了!”獨孤蓉蓉挽著自己娘親的手,滿臉不屑地對零蔑聲道。
“就是,你娘當年跟別人私通,還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們獨孤家的種,看你今日在偏廳里囂張的那個樣。”二姨太的大女兒,獨孤大小姐獨孤飛燕一臉鄙夷地掃了零一眼罵道。適才在偏廳看她那個囂張的模樣與平常迥異,真是看著都覺得心頭憤恨。
靜靜地瞧著這幾個面容猙獰的女人,零淡淡地問了一聲:“說完了么?”
獨孤二小姐獨孤舒寧依著二姨太嗤笑了一聲:“哎唷,好大的口氣,問咱們說完了沒有。我說傲雪妹妹,你似乎忘了你從前是如何低聲下氣求我們放過你和你的丫鬟的。”
說罷她瞄了小翠一眼,嚇得小翠不覺往零的身后縮了縮。她怎么會忘記一個月前她被二小姐鎖在了柴房內與一名瘋癲的乞丐相處差點失了身,若不是自己小姐跪在幾位夫人小姐的面前求她們放過她,她或許早已羞愧地投井奔天了……
“怎么會忘記。”零的唇角忽地綻放開一朵笑花,朱唇未點紅砂卻仍是鮮艷萬分,映著她那身雪白的貂裘煞是艷麗。
眾人望著那抹帶些冷意的微笑都不覺打了一個冷戰。獨孤蓉蓉只當她是在嚇唬眾人,挺了挺胸脯大步走上前去,猙獰這一張俏臉揚手就想給她一個巴掌好懲罰她今日害自己的娘親受到喝責并打散她的狂傲。
但只聽得耳邊寒風一凜,獨孤蓉蓉還未看清發生了什么事便覺得自己的小腿一陣疼痛,尖厲地“啊”了一聲便跪了下來。小翠卻是清楚地看著零躲開了那一巴掌彎身下去快速地狠踢了她的小腿骨一腳,她便硬生生地跪在了硬邦邦的泥地上。
隨后小翠目瞪口呆地瞧著零扯起了獨孤蓉蓉的頭發,硬是讓她抬起了哭花了妝容的面龐,滿臉冷笑地說道:“我記得。五年前你剝了我的外衫綁了我在雪地凍了兩個時辰,我因此臥病在床一個月。”“啪”的又是一聲脆響,獨孤蓉蓉的面上多了一道艷麗的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