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夏洛一個使力,手中的瓷杯應聲而碎。碎片渣滓插進了他的手中,滲出的點點血水伴著香茗滴落于桌面上。
“不許,再稱呼我小洛洛。”
八王爺呆了一陣,才驀地驚呼了出聲:“洛兄,你……你的手流血了!”
說罷他慌忙地站起身來,走到屏風后頭到處尋找金瘡藥。而桌前的兩個卓爾不凡的男子卻仍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個淡然微笑,魅惑眾生,一個橫眉怒對,咬牙切齒。
好一陣功夫,八王爺才細心地為夏洛挑出了手上殘留的瓷杯碎片,認真上過金瘡藥后為他纏上了白布條。
望著布條上熟悉的朱雀圖案,夏洛淡淡地問了一句:“明德,你撕了你的外袍?”
“嗯。”輕聲回了一句,八王爺面上竟隱隱出現了兩道可疑的紅暈,“適才我只找到金瘡藥,尋不著布條,所以就用剪刀剪了一塊。”
果然。夏洛下意識地又瞧了八王爺幾眼。直到八王爺終于完成了那偉大的包扎工作,夏洛才一臉復雜表情地望著自己的手,“呆子,你從前有為別人包扎過么?”
“咦,沒有。為何這般問?”八王爺懵然的望著那只包扎得嚴嚴實實的手。
抬起未受傷的右手,夏洛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個暴栗,“你以為你在包扎豬蹄么?不久手心扎近幾根碎片,你犯得著把我的手指都包在里頭?!”
“我錯了!”吃痛地抱著自己的腦袋,八王爺一臉委屈地露出求饒的表情。
饒有興致地望著兩人的互動,柳輕非“呵呵”地笑了兩聲,適才聽到八王爺親了零一口的煩擾頓時消失殆盡。
“言歸正傳。我收到魅影傳來的消息,恒山礦床一事進展順利,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臉掛淡笑,柳輕非抬手撐住了自己的下頜,右手慵懶地晃了晃手中的瓷杯,話似隨意。
英眸瞄了那個妖魅的男子一眼,夏洛無所謂地把那只被纏得嚴嚴實實的左手置于桌上,右手則隨意地置于腿上,也沒有要拆去手上布條的意思。“多虧你派來的那個小子,的確很機靈,模仿富商的兒子十分出色,怎么也瞧不出他原先竟是個小乞兒。”
如若不是那個小乞兒出色的演技,獨孤峰又怎會輕易的相信那個富商竟會用那樣的價格就賣掉礦山。說起來,那小子的鬼哭狼嚎的功力的非凡的演技真不是其他人能學來,如果換成了其他人,未必能學到他痛失生母的痛苦悲情,想來他應也是個苦命孩子。
“小乞兒名喚安生。”柳輕非面上的笑意更濃,“當初我就覺得他應能幫你做些什么,他是一個機靈的孩子,不是么。”
夏洛并未回應柳輕非的話,“只要獨孤峰相信了,那便可成。這一次,他還把獨孤明月帶上了,應是要把商業大權轉給自己唯一的子嗣。也多得獨孤明月的沖動,這次他們買下的這座空山,可為我們換來京城附近幾座主要城池除金鋪外的全部商鋪的地契。”
“哦?你不是向他要求銀票一類的么?那可是能為你積攢不少的財產不是。”
夏洛冷哼了一聲,“金銀財寶算什么,我要的是獨孤家在商界沒有立足之地。”
“呵呵呵,”柳輕非淡笑兩聲后便站了起身,忽然起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那么,鳳舞公主日后將會是小洛洛你的得力助手。”
“你要去哪里?”八王爺見他開門就準備離去,驀地站了起身,輕聲問了一句。
“鳳舞公主醒了,你們隨我一起見見她罷。”
不一會,遣開了守在房門外的侍衛,柳輕非幾人輕輕走至零的窗前,三雙美目一瞬不瞬地望著床上那個靜靜躺著的絕色佳人。雖說面上有幾處擦傷,但仍不影響她那份獨有的清泠氣質。
“你不是說她醒了么?”再次見著零,八王爺仍覺有幾分尷尬,適才入房的時候多次用余光瞄向夏洛,再瞧見他面上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后才稍稍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