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沒有理會在身后凍結成冰塊的一對忠心小奴仆和扶著門框惡心作嘔吐狀的蒙面妖男,她步履平穩地昂頭走入了獨孤府,唇邊揚起了一抹堪比天山雪蓮的甜美笑靨。
剛走入主廳,獨孤峰便和李媛媛相攜一同走了進來。
一段時間沒見,李媛媛依舊風情萬種,面上柔情萬分,笑顏甜美;而獨孤峰依舊——面目可憎!
“傲雪,怎得如今才回來?”話語帶著一抹嚴父的詢問,獨孤峰輕輕謁開瓷杯中的茶泡,表情淡然。
零心中冷笑一聲:裝模作樣,身子卻是微微一彎身,嘴邊含笑地回道:“在泰城時受到些預謀的天災,故而影響了回程,還望爹見諒。”
話剛說罷,獨孤峰停下了喝茶的動作,眸中精光閃現,“哦?你有無受到些嚴重的傷害?為父過會喚城中名醫為你瞧瞧才成。”
嘴上問候,面上卻沒有一絲擔憂的神色,好一個“慈父”。
“托娘親鬼魂的庇護,傲雪,安然無恙。”含笑抬眸,零的面上滿是沉靜與自信,毫無受挫的慌亂。芙蓉的鬼魂,會在暗處保佑她對獨孤家完成復仇。
臉色有過一霎的黑青,獨孤峰很快便轉移了話題掩飾自己心頭突地惱羞之意:“前些日我收到了天地堂堂主的飛鴿傳書,說你傷著分堂主與他一干手下,此事可是真的?”
零嘴含冷笑,似乎早料到他會這般問,當下做出了一副委屈狀,聲音破天荒的輕柔:“十六年來,爹怎會不曉得傲雪終日留在獨孤府內,憑傲雪‘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傷到分堂主。”頓了頓,她眸中異彩飛揚:“更何況,是那分堂主對傲雪不軌,還口出狂言說是爹吩咐的,讓傲雪可是心中驚慌萬分啊。”
哼,老狐貍,不撕破臉皮,看你怎么兜。
“荒謬!”猛地一拍桌,獨孤峰憤憤地怒罵了一聲,“天地堂可是在詆毀我獨孤某人的名聲!不可原諒!”
“爹,您消消氣,傲雪怎會相信無聊人的閑話。況且傲雪已然脫險,爹毋須惱氣。”零面帶蔚然,把好女兒的角色上演得精彩備至,淋漓萬分。
“果真是我的好女兒。”獨孤峰露出了一個欣慰的微笑,起身近了零,細細地端詳了她一陣。
眸光望見了靜靜立在一旁漠然不語看著兩“父女”虛偽的對話的柳輕非,他好奇地問了一句:“這位是?”
“他是……我的朋友。”瞥了那個蒙著面紗的人妖一眼,零淡淡地回了一聲。
就在這時,三姨太忽地領著二姨太和幾位獨孤小姐走了進來,語帶嘲諷地問候了一句:“喲,我們的四小姐回來了,我還以為四小姐流落在外頭跟著哪些不要臉的公子哥兒私奔去了?”
“三娘,幾位姐姐猶在閨中無人問津,傲雪怎敢先姐姐們早些出嫁呢,畢竟傲雪還年輕,不是么?”笑語凝睇著幾朵面色驟然鐵青、上回虐打的傷痕還沒消退的殘花,零并不在意獨孤峰在一旁不出言幫助的淡然看戲。
“你這個賤蹄子……”
“蓉蓉,不得在客人面前無禮!”阻止了自家女兒的出言不遜,獨孤峰也不想當著外人面顯擺自家“后宮”的不和。
冷冷瞥了一眼那個蒙面的高碩身影,獨孤蓉蓉重重地冷哼一聲,只當他是一個見不得人的丑陋之人,小聲地咕噥了一句:“賤人。”后便在母親的輕輕的肘擊下閉嘴不再出聲。
接上剛剛零說出的“出嫁”一詞,獨孤峰回到了主座,面色沉靜地落座端起瓷杯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了一句:“說起出嫁,傲雪,為父打算一個月后把你嫁與朝中殷尚書的次子。獨孤府上沒有長兄長姐先行婚嫁的禮俗,你也不必擔憂,這么做,也總算是了了你死去娘親的愿想。”話語強硬,卻硬是要拖上芙蓉,已示自己慈父良夫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