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蠱的子蠱已經從零的身上取出一次了,尋到下一個宿主,子蠱便會認定宿主,即使死也要和宿主死在一塊,不可能在引蠱第二次了。
席間的時候獨孤峰手中拿著的應該是催發子蠱折磨宿主的引物,想必他多少也已經懷疑零身體內子蠱的狀況了,若是時間再長,他便會發現子蠱早已取出,那樣的話,所有的計劃就會受到影響。
“我讓你們血影樓派人去尋找寶珠的下落,你們還沒有消息么?”轉移了話題,零認為柳輕非的那個問題根本沒有回答的必要。
好笑地凝睇了零兩眼,柳輕非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在她一臉疑惑避開的一瞬,他認真地回道:“你放心,窮盡一切人力,我一定會找到獨孤傲雪的姐姐。”
只是獨孤峰藏得的確很深,已經發命令下去尋了兩日了,居然還沒有回音。他從不懷疑自己手下搜集情報的能力,但是若不是獨孤峰的太過謹慎,就是這個人有可能已經……
“你答應的,我相信你。”收回眸光,零垂頭把注意力全數放于那漆黑的廂房里頭。
一剎間,柳輕非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就似心中的一根線被觸動了一般,這中感覺,是心悸么?
也就在這時,下頭的廂房瞬間亮了起來,清晰地傳來里頭人物的對話聲。
“少爺,夜宵已經吩咐下人熱好了,馬上就為您端來。”
“嗯,下去吧,這趟行程可累死我了。喚人端些熱水進來,我要沐浴。”
“是,少爺。”
望著室內那個相貌堂堂,頗有幾分俊逸之色的男子,零面上表情瞬間緊繃,擰緊的黛眉顯露了此刻她內心中的憤恨。
輕輕握著她那只緊緊攢著的秀拳,柳輕非心疼她的隱忍,“零,你確定你要看這個小白臉脫得一身精光,帶著一身的肥贅豬肉沐浴么?”沒有什么比轉移注意力更好的辦法了。
唇邊隱隱顯著幾分的笑意,零硬是把它壓了下去。淡淡地覷了那個正在脫衣服的身影一眼,她輕盈起身,略帶暖意地吩咐道:“帶我去吹吹風。”
“遵命,我的公主。”輕輕彎身,柳輕非如同紳士一般彎身下去,俊逸的臉上帶著舒心的笑意。若是讓他活在21世紀,那么這一定會是一個滿肚子黑墨的笑面狐貍。
半個時辰后,二人再次回到房頂上頭。
此時,屋里回歸了之前的黑漆與安謐,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幾聲如同豬哼般的鼻鼾聲。
柳輕非從懷中掏出了一根像是竹笛一般的桿子,只是是竹笛的四倍縮水版。
零歪頭好奇地看著他嘴含著這一頭,爾后用地一吹,另一頭便飛迸出一根尖細幼小的銀針,直直飛向床榻上熟睡的人影。
“這就是傳說中的迷魂針?我以為會是電影里面的迷魂煙。”零本是低聲呢喃,卻不想這一句話被耳力深厚的柳輕非聽去,怪異地扭頭望著她,奇怪的問了一聲:
“什么是電影?”
輕輕地瞥了他一眼,零并不想多加解釋:“不過是一件特別的用具罷了。”說罷,她半跪喜下身去,側耳聽見屋里的人影深沉的睡眠聲,扭頭一問,“我們怎么下去?”
最后一字剛剛說出口,她身影一轉便被一雙強壯的手臂用抱在懷,鼻息滿是陽剛之氣。
不過幾瞬,柳輕非便抱著佳人進入房內,輕輕把她置于床前,自己則走到燭燈前點燃了蠟燭。
霎時,室內光亮一片。
“那么,我們就開始吧。”
“這樣就可以了嗎?就這么簡單?”不是零不相信,只是就這么簡單把蟲蠱引入體內,她甚是覺得驚訝。
柳輕非收起小竹罐,好笑地睇著她:“你還想有多困難?”解蠱遠比下蠱難,這也是為什么不是人人都能當大夫,卻能人人都下毒的原因呵。
再怎么說,懂蠱的人說話有權威,零也沒什么要說得了。冷冷睇了床上的人一眼后,她轉身便往這房間里頭的置物柜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