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回去么?”沒有回答他的問話,零反問了一句。
“不不不,我才不想回去呢。”聽小翠說了獨孤府中好些狗仗人勢的事情,林凈心里頭對那個地方可算十分的不喜,更何況那三小姐明節(jié)被侮一事經(jīng)過了小翠的理順,他也總算明白里頭那些姨太小姐們的不潔心思,才不要再回去呢!
但是,“如果小姐仍是想回去,林凈一定義不容辭跟著小姐!”是她給了自己新的生活,林凈此生也只認(rèn)定一個主子了!
“小姐,我們,我們就不要回去了!”小翠驀地在后頭拉扯住零的后擺,再抬眸,眸中盈著淚光,“小姐……我們回到鄉(xiāng)下,找一間小屋過生活……我,我和林凈商量過了,我們兩個能做農(nóng)活,絕對是能養(yǎng)活我們?nèi)恕視r常聽人說皇宮里頭也不是容易活的地方,小翠……小翠不想小姐再受苦了……”
小翠本就是孤兒,若不是得獨孤傲雪的戀救,或許早就餓死在了街頭。這些年來陪住獨孤傲雪多少感受了些她心中的憋屈,在零出現(xiàn)后,更是伴在她的身邊陪她經(jīng)受了好些普通女子所難以遇見的荒唐事。瞧著自家主子每每受傷見血,小翠的心中著實心疼啊。
霖轉(zhuǎn)過身去的,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面上的表情早已被兩人那誠摯又帶著淚腔的話語給柔化了,“你們真傻。”
傻呵,就這么認(rèn)定她了,在這么一個弱肉強食、物欲橫流的世界,他們就這么信任她了,這是她的福氣,還是他們的傻氣?
輕輕拍了拍兩人的腦袋,零覺得自己一顆冷卻了的心早已化了,或許在她成為獨孤傲雪那一刻,她便也承繼了她的一顆心,一顆柔軟跳動的溫暖之心。
柳輕非轉(zhuǎn)身瞧著三人,好笑地說了一句:“就在前方那個雅房,我們要到了。”
“我們走吧。”零轉(zhuǎn)過身去,整理了一番心情,大步往前走了上去。
柳輕非站在原地帶著笑意望著那個面上有些動容的佳人,笑意更為深沉。但是在林凈與小翠經(jīng)過她身旁的時候,他倏然截住了兩人的去路,稍稍彎下身子對上兩人的單純眸子,語帶笑意地說道:“我認(rèn)同你們二人了。但是日后千萬不要說你們?nèi)耍皇悄銈兊模俏业模嗣矗俊?/p>
說罷,他丟下了兩個震驚如木的小奴,滿臉笑容地大步跟上了佳人。
門剛一推開,里頭的白衣男人便霎時轉(zhuǎn)過身來,一臉謹(jǐn)慎地盯著零:“你是誰?”
零還未開口,另外一位穿著褐衣的男子便馬上彎下身去恭敬問候道:“無悔見過姑娘。”旋即在看到后頭那個帶著笑意的柳輕非后,他更是恭敬地單膝跪了下去,左拳置于胸前,“屬下拜見樓主。”
而那白衣男子見著柳輕非后卻并未行行禮,僅是定定地望著兩個進門的絕色之人揶揄道:“喲,我們的樓主大人來了,還拐來了一個傾城美女。不知美女如何稱呼?”
昨夜他便聽無悔說了樓主對一個絕色佳人有著特殊的好感,甚至因為魅影出言冒犯便讓魅影自行到賞罰堂領(lǐng)罰去了,想來眼前這個絕色麗人便是了罷。
柳輕非眉頭挑了一陣,面上卻無惱怒之色,反倒是一派清閑的模樣,笑著回應(yīng)道:“這是未來的樓主夫人,所以若是你再以用美女這樣的辭藻稱呼她一聲,我便把你的衣服剝了,點了你穴道丟到妓院里去接客。”
望著那張無害的笑靨,邪莫愁的額前不覺滲下了兩滴冷汗。雖說他并不如這樓中其他的人一般尊崇這個樓主,但是對他也著實是佩服萬分,年紀(jì)輕輕便領(lǐng)導(dǎo)者一眾武林高手組建殺手樓,更甚至在江湖中筑起了不錯的名聲。樓主的功夫在他之上,而他說的話更是言出必行,他沒必要犯那個險。
因而邪莫愁僅是輕輕冷哼一聲,不敢再回些什么話,轉(zhuǎn)過身去便繼續(xù)熬自己的藥。
零認(rèn)出了那個穿褐衣的男人正是昨夜接她兩個忠實小奴的黑衣人之一,再望向那個白衣熬藥的男子,眉頭僅是輕輕一擰,并未說話,徑直地便走向不遠處那奇特的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