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回到樓前,他便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對勁,察覺到樓中出現了一道莫名詭異的氣,而這道氣正巧來自他的側樓。當下他面色黑凝地便飛向雅房,正巧瞧見零一臉漠色望向窗外并冷聲對自己下令宰人。
“喲,何人這般有閑情逸致闖我血影樓。”慵懶中帶著滿滿的殺意,柳輕非輕笑著摟過零,定定地望著房中的來人。
言爍面無波瀾地瞧著柳輕非,眸光一掠又落在了零的冷然面容上,雙手置于背后:“柳輕非,你愿意把你的血影樓并入我的綺云宮么。”
無情地擺脫了柳輕非的摟抱,零凝眉輕問了一聲:“綺云宮?”
柳輕非輕輕頷了頷首,對零解釋道:“綺云宮是武林中的邪派,而另外一個邪派鷹月堂是它的另一個分支,鮮少有人知道兩個邪派的統領人皆為同一人。”
“哼,”零嘴含冷笑地瞥了言爍一眼:“精神分裂。”
“什么是精神分裂?”柳輕非與言爍同時不解地問了出聲,隨后兩人臉色各異地望了對方一眼,相對無言。
“沒什么。”零并不打算對這些山頂洞人解釋什么,扭頭望向柳輕非戲謔地問了一聲:“你還沒回答人家,要并入他的綺云宮么。”
還未待柳輕非回話,言爍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零的身上:“無妨。如今我只對這個女子有興趣。”
話音剛落,柳輕非一個掌風拍了過去,面上一陣冷寒之意地擋在了零身前,煞氣乍起:“只要我一日未死,誰也不許碰她。”
躲開了柳輕非的掌風,言爍清冷地面上倏地露出了一個淡笑:“日后我們總有機會再見。”
爾后,零只看得眼前一陣眼花繚亂,似乎是柳輕非與要飛身出去的言爍交手了幾番,身邊不斷有兩股氣流在交碰,震得她不得不捂著胸前的位置退了幾步。好一陣,言爍才脫身飛向了窗外,霎時沒了影蹤,僅留柳輕非一人面色黑沉地盯著窗外,重重地哼了一聲:“誰也不準搶我的女人。”
零眉頭挑了挑,望了眼凌亂地內室,右腳狠狠地對著柳輕非的臀部就是一踢,滿意地聽到了他的一聲悶哼,“今夜我要換臥房,這里太亂了。”頓了頓,她仰頭望向了房梁:“還有,把我的彎刃從上面拿下來。”
乖乖地聽她的話閃身飛上房梁拔彎刃,柳輕非不無郁悶地問道:“這人適才有無對你做什么?”
零卻無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揶揄了一句:“要是他要殺我,估計我就死在這里了。”她承認,要和古朝的人比武功,她果然還是處于弱方。
“我不會,讓你出事。”柳輕非黑著一張臉驀地閃身站在零的面前,一雙妖媚的眸子閃著認真的光芒,“除非我死,否則你絕不能死。”
不是不會,是不能。
就在這時,門外忽地傳來小翠略帶驚喜的呼聲,“小姐,小姐……寶珠小姐醒了!”
房內二人聽罷,面上均是表情一變,身形一轉便快步往外頭走去。浦一走出門口,零驀地截住了柳輕非的步子,扭頭輕輕對他說了一句:“剛才他只是對我說他叫言爍。”
言罷,她頭也不回地大步跟在興奮的小翠后頭往藥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柳輕非站在原地定定地望著那個清淡的窈窕身影,面上漸漸浮起了一抹帶著柔情的微笑:“我絕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絕不。”
“走開,走開!”
還未走至門口,柳輕非和零便聽得鬼醫的工作房內傳出了女子驚恐的尖叫聲,期間還伴隨著陣陣清脆的瓷片摔碎聲。
零面色一凜,加快了腳程匆匆奔了進去,剛好瞧見邪莫愁一臉黑青地站在距離冰床一尺的地方語帶惱怒的叱聲:“不要再扔了,我不是要傷害你!”
“寶珠!”零大呼了一聲便沖身撞開了毫無防備的邪莫愁,沖到了床邊,卻不想腦門被寶珠隨手扔過的小瓷瓶狠狠地砸了一砸,硬生生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柳輕非見狀一直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身上前扶住了玲瓏的身影,適才還未調試過來的震怒霎時散滿了全身:“你竟敢傷她!我要殺了你!”
零的腦袋被那一砸砸出了一絲輕微的暈眩,聽及他的怒言心中頓時重重地一震,不覺大呼了出聲:“不……”
但是還未來得及阻止,柳輕非便運起掌風毫不留情地往寶珠打了過去,迎上一陣重重的悶哼聲,鮮血灑了滿地。
無悔和石頭等人適才聽見房中的大動靜,不覺也紛紛涌入了房中,卻是驚訝地看見邪莫愁撫著胸口的位置擋在了一臉防備的寶珠面前,唇邊赫然淌著鮮艷的血,都不覺訝異地呼了出聲:“這……到底是什么回事?”
邪莫愁捂著左胸,慶幸柳輕非并非使出十成的功力,也幸好自己也并非毫無內力之人,否則這一掌直接就要了他的命了,更何況是剛剛病愈轉醒的寶珠。痛苦地咳了兩聲,他面無血色地對柳輕非求饒道:“樓……樓主……她不過是轉醒見著陌生的人受了驚嚇,并非……有意要傷獨孤小姐,你……莫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