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零淡然回了一句,似乎并不是分在意柳輕非的去留。
又是靜靜地走了一段路,前方卻忽地迎面走來一群人。確切說來,走來的是一群女人。
兩路人馬浦一見面,那群女人無一不恭敬地福神垂眉喚了聲:“見過太子殿下。”
龍皓遠面上恢復(fù)了平日的和煦,面帶柔笑地對領(lǐng)頭的一個身著華服的女子謙恭地說道:“華貴妃,許久未見了。”
女子面上盡是雍容的笑靨,與皇后的傲然不同,這名被稱為華貴妃的女子巧笑嫣然的面上總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太子殿下,如今已是亥時了,不知殿下這般晚了在這做什么?”
頓了頓,她稍稍側(cè)頭望向那淡然站在龍皓遠身側(cè)的零,唇帶柔笑,“咦,這位姑娘,可是殿下的朋友?”
這般問話,卻是沒有要問其名諱的意思,暗地里也就是不愿與其有過多的關(guān)聯(lián)。
龍皓遠扭頭望了零一眼,輕描淡寫地描述地一句:“她是我……很重要的一個人。”很重要,不僅是他所喜歡的人,更是他的,皇妹啊……
適才在御書房中,零便與皇帝簡單商量了一番,信函讓皇帝今日一個人時再詳細查看,至于零的公主身份則是在明日早朝的時候一并向文武百官宣稱,如是這般,相信獨孤峰能輕易地從他兄長那里得到消息。
不能輕易解決獨孤峰的另外一個重要因素,那是因為獨孤家族除卻獨孤峰外,還有一個獨孤曄,當(dāng)朝右丞相。同時,他便也是皇帝所謹防的一個奸佞之一,在泰城時候的畫舫刺殺,便已有線索是與獨孤曄有牽連。
由此,在明日之前還是盡可能不要過早一泄露零的身份,以防有心之心的陷害。
龍皓遠的話音剛落,那華貴妃身后的一個女子便低低地驚呼了一聲,惹得在場的眾人都把視線放在那個空靈的女子身上。
這是一個與零的氣質(zhì)截然不同的女子,風(fēng)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fā)絲輕柔拂面。加之一身絳紫色外袍,內(nèi)里衣服隱約能瞧見繡著富貴的牡丹,整個形象柔弱輕盈,我見猶憐。
“很美。”零驀地輕輕嘆了一聲。本來她對這美人外物是不懼多少情愫,只是乍見這個溫婉輕柔的姑娘,讓她多少憶起了那個婉約美麗的傲雪,贊嘆之詞便不覺溢出了唇邊。只是她的傲雪,比之這么嬌生慣養(yǎng)的碧玉女子多了好些堅忍不拔與美好心境。
龍皓遠扭頭怪異地瞧了她一眼,雖是驚奇,卻并未說話,僅是望向華貴妃后頭的女子淡淡地道了一句:“如煙么?”
華貴妃拿起帕子掩唇輕笑了一聲:“還不是如煙么。”說罷微微移了移蓮步,素手輕輕握著如煙白嫩的手把她拉上了前頭,爾后眸光閃爍地望向面無表情的零,“如煙,還不感謝這位姑娘的美譽。”
“如煙,謝姑娘的稱贊。”如煙面帶羞紅地上前微微一福神,聲如黃鶯,撩人心神。這般動人的美艷女子,可不是每個男子心頭的最愛。
零望了她幾眼,僅是隨意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回話,引得華貴妃的黛眉不覺輕輕一擰,“這位姑娘未免太心高氣傲了。”語氣中不毫不掩飾她的不悅。畢竟是后宮里頭的貴妃,如今區(qū)區(qū)一個女子再她的面前對她的人這般不敬,教她如何笑意相迎。
“華貴妃,”龍皓遠驀地在一旁和煦出聲掃去尷尬,“她性子如此,華貴妃毋須與她計較。如今夜已深,華貴妃該是要去御書房尋父皇?”
眼神不悅地瞄了零幾眼,華貴妃輕輕地哼了一聲,抬手挽了挽發(fā)髻,“殿下說的是,不知皇上此刻是否在書房?臣妾想說難得如煙今日入宮,想帶她給皇上請安。”
“哦?在這般時辰?”龍皓遠淡笑著問了一聲。
夜深時刻帶著一個女子急急要尋他父皇就為了請安?怕是后頭有更重要的事宜罷。例如搶先其他百官推薦的秀女之前對他父皇先行一步建議讓如煙做他的正妃。哼,后宮女子,深謀遠慮。
“是……是因為如煙今夜入宮過于晚,所以華貴妃才邀請如煙住下。”如煙這時忽地出聲解釋,面上因為她的焦急多了幾分紅暈,煞是迷人,“恰逢華貴妃要為皇上端去養(yǎng)生湯水,所以……所以如煙斗膽跟隨向皇上請安……”
龍皓遠靜靜地望了她一陣,才泛起淡笑說道:“原來如此。那么,皓遠就能不妨礙華貴妃和如煙了。”說罷,不待那二人的反應(yīng),他便抬手拖著零的纖手稍一頷首便離開了。
零出其意料地并未拒絕,任著龍皓遠牽著自己的手前行。只是在經(jīng)過華貴妃一行人身側(cè)色時候,她用余光瞥見華貴妃面上帶著明顯的不屑神色,而如煙的面上卻有著一絲黯然。霎時,零多少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