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宸翰沉思了一會,抬臉看著她,張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南蕭微微頷首,道,“奴婢名叫柳南蕭。”她十分鎮定,絲毫沒有對林宸翰的懼怕,將自己的名字一字一字說的十分清楚。
林宸翰又問道:“年芳幾何?”
“十六。”她干脆的回答道。
林宸翰不禁對這個柳南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你為朕解決了這個大難題,可有什么想要的獎勵。”他挑眉看著她。
柳南蕭佯裝思考,沉默了一會道:“奴婢想要……”說著移步到了林宸翰的身旁,“這個。”她伸手指了指林宸翰腰間佩戴的一塊玉佩。
林宸翰大笑了一聲,伸手將自己的玉佩從腰間解了下來遞給了她,“拿去吧。”
柳南蕭拿起玉佩連忙跪在地上謝恩,“謝皇上。”
林宸翰起身道了一聲:“這幾日舟車勞累,朕累了。”便去了臥閣休息。
一旁的蘇清風連忙去送林宸翰,回來時看到柳南蕭還在書閣中,便上前問道:“南蕭,你知道今日有多危險嗎?”
她淡然一笑,“王爺,南蕭看不得您與皇上日夜操勞此次雪災的事,心中正巧有個好法子,便出此下策,請王爺賜罪。”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蘇清風哪能看著她這樣,連忙將她從地下扶起,“南蕭,本王并不是要怪罪你,你今日實在是太魯莽了,今日多虧皇上沒有怪罪你,下次可萬萬不能這樣了。”
柳南蕭將頭壓得低低得,像是犯錯的孩子,蘇清風看見她這樣,心中便更加難受了,也不忍怪罪她了,便讓她回去休息了。可蘇清風沒有看見她那雙清冷的眸子。
柳南蕭回到房間,手中把玩著林宸翰的那塊玉佩,這塊玉佩顏色底料都是上品,但林宸翰似乎并不喜歡,他將玉佩隨意的系在了腰間,若是喜歡的玉佩怎么能這么隨意,她認為這塊玉佩林宸翰也正在想著如何丟掉,而且還要丟的名正言順,柳南蕭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張口要了這塊玉佩,沒想到還真讓她猜著了,如此一來正好替林宸翰解決了煩心事。
第二日,蘇清風為林宸翰和一眾大臣準備了接風宴會。
柳南蕭在舞閣中認真檢查舞女們的服侍是否穿戴整齊,大家都在不停復習舞步,生怕出一點差遲。
突然正在復習舞步的領舞月兒像是踩到了什么東西,突然摔倒在地。大家連忙跑去扶起她,卻發現月兒崴了腳,她試著走了兩步實在是疼的不行,大家都很著急想著應對的方法。
柳南蕭開會踱步思考該如何是好,不知是誰說了聲讓柳南蕭來替月兒上場,大家一聽便都同意了,但柳南蕭卻一直推遲,生怕自己會出差錯。
那日去清風閣的芷兒走到柳南蕭身邊,勸她道:“南蕭姐姐,這舞是你排的,現在去找別人代替肯定不行,你就跳吧。”柳南蕭沒有說話,那幾個舞女見她沒有反駁連忙推著她去換了衣服,換上衣服剛好到了時辰,便急忙進入了宴會廳。
舞女們排成一個圈將柳南蕭圍在中間,一起進入宴會廳的中間,那些舞女向后仰去,只有柳南蕭一人站在她們中央。她先跳了一段獨舞后,樂奴們開始奏樂,舞女們開始一同舞了起來。
蘇清風一臉驚訝的看著在舞女們中央起舞的柳南蕭,微微一怔,怎么會是柳南蕭呢?她不是只負責排舞嗎?
蘇清風朝林宸翰看去,此時林宸翰正饒有興趣的看著柳南蕭起舞,蘇清風心中不禁緊張起來,萬一柳南蕭此次在宴會上大放光彩,林宸翰說不準會講她帶回宮,若真是如此,那到時可如何是好!
柳南蕭繼續跳著,她身姿曼妙,腰身輕盈,令在場的大臣們都看呆了。
蘇清風拿起一顆花生,抓住時機將花生彈到了柳南蕭的腳底,卻被柳南蕭一個輕盈的跳躍巧妙避過。
蘇清風心口一緊,他不知道為什么柳南蕭要這樣,突然想起昨晚她進入書閣獻計,難道……
一支《化蝶舞》跳完,林宸翰站起身來開口叫絕,柳南蕭等人像林宸翰跪地行禮。
“柳南蕭,你還真是個奇女子,朕可聽說了這舞是你編排的。”林宸翰笑著看著柳南蕭。
柳南蕭笑而不答。
“來人吶!賞柳南蕭黃金三百兩,其他人每人賞一百兩銀子!”林宸翰還真是大手筆。
柳南蕭連忙領著一眾舞女謝恩,謝完恩后便退出去了。
一直在喝悶酒的蘇清風,站起身拿起酒杯,道:“皇上真是大手筆,為美女一擲千金,禮放著實佩服,禮放先干為敬。”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蘇清風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林宸翰讓太監將酒填滿,舉起酒杯,道:“表兄好酒量,鳳皇著實佩服,鳳皇愛江山自然也愛美人,鳳皇干了。”說罷仰頭將酒喝光,林宸翰巧妙的避過了蘇清風的挑釁,他現在還不想與蘇清風撕破臉皮,他對于他來說還有些價值。
聽到林宸翰這樣調侃自己,大臣們都不禁笑了起來。明眼的大臣都聽出了蘇清風與林宸翰兩人在打啞謎,他們兩兄弟的事情他們也管不著,只要跟著林宸翰笑笑便可以。
宴會過后,蘇清風有些醉了,送林宸翰回到清風閣休息后,他便去了柳南蕭的廂房。
“砰砰砰!”蘇清風用力敲打著柳南蕭的房門,柳南蕭聽到聲音后馬上將門打開,蘇清風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撲倒在柳南蕭身上,柳南蕭將他扶進屋里坐下,看他這個樣子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難受,她伸手撥了撥他掉落在臉上的發絲,蘇清風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南蕭你告訴我,你今天為什么會去跳舞?”
柳南蕭眼底多了一絲清冷,“今日領舞的月兒把腳崴了,沒辦法只有我代她。”
“那為什么要避過那顆花生?”蘇清風繼續問道。
柳南蕭將手從他手心掙脫,“王爺,若是我在宴會上出了問題,那你覺得皇上會怪誰呢?”她的語氣淡定,不給人反駁的機會。
蘇清風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柳南蕭,不知從何時起柳南蕭眼中便沒有了當初他第一眼見她的那股靈氣,他沒有再說話,踉蹌著走出了柳南蕭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