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宸翰回到清風閣后氣憤不已,沒想到這個柳南蕭竟然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可生氣歸生氣,每天跪兩個時辰,確實有些多,正在猶豫著要如何收回這句話時,一旁的李公公突然開了口:“皇上,這每日兩個時辰著實是有些多了,況且柳姑娘那身體也不是多好,恐怕今日跪這兩個時辰就吃不消了。”李公公像是知道林宸翰心里想的什么似的。
“那你又何法子,朕乃一國之君,說出去的話你難道讓朕收回來不成?”
李公公心中想道,皇上平日里處理國家大事處理的條條是道,怎么對女人這么傻呢?“皇上,您就讓老奴去給您傳個口諭就說柳姑娘是大梁的功臣,若是讓她每日都去給大梁祈福這樣怕大梁臣民不服,所以不用每日都去城樓上跪地祈福了,您看這樣如何?”
林宸翰沒說話,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可以便又囑咐了李公公幾句便讓他去了。
靜香閣內。
清夏看著柳南蕭的膝蓋,不禁擔心的說道:“姑娘,你若是明日再跪一天恐怕連下床都成難事了。”
柳南蕭躺在床上,膝蓋還有些隱隱作痛,她一直在想今日林宸翰的表現,若真如清夏所說,林宸翰對她有些動心了,那一些都進行的太順利了。
正在這時,李公公聲音在門外響起:“柳姑娘,你回來了嗎?”
柳南蕭沒有說話,示意讓清夏出去應付他。
清夏走到門口將門打開,對著剛要開口的李公公做了個“噓”的手勢,讓他說話聲小點。
李公公連忙將聲音放低,道:“清夏,我來傳皇上的口諭,麻煩你進去跟你家姑娘說一聲。”
“可是我家姑娘睡著了,要不您下次來吧。”
李公公真是不知道怎么說這個清夏,這可是皇上的口諭,難道還能推遲說?
“清夏,這可是皇上的口諭,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還有啊,皇上的口諭關乎明日的城樓跪地祈福之事。”
清夏聽他這么一說,便讓他在門口稍稍等等,她進去問問柳南蕭怎么說。
清夏回到屋內,將告訴了李公公的意思告訴了柳南蕭后,便讓清夏將李公公請了進來。
李公公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藥味,想來柳南蕭跪著兩個時辰肯定吃不消了,便關心的問道:“柳姑娘,沒什么大礙吧?”
柳南蕭從床上坐了起來,“并無大礙,有勞公公費心了。”
“唉,姑娘這是說的哪里話,沒什么費心的。”
“不知公公此次前來所謂何事?”柳南蕭不再與他繞彎子,直接問道。
“老奴此次前來是傳皇上口諭的,皇上說念在您為大梁出謀劃策,所以您往后就不用再去城樓為大梁跪地祈福了。”李公公笑著說道,他從小看著林宸翰長大,這是第一次見林宸翰對一個女孩子這么上心,覺得這個鐵石心腸的皇上終于開竅了,心中也很是欣慰。
柳南蕭有些吃驚,這個林宸翰的變臉技術她可是見識過得,只是不知道,這說出話也可以收回的這么快,便向李公公確認道:“皇上當真這么說的?”
李公公點了點頭,“姑娘,我是從小看皇上長大的,皇上性子就是這樣,想起什么是什么,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您也不必太在意。”
“那就替我謝謝皇上吧。”
“柳姑娘您要是想謝皇上還是自己去吧,清風閣那邊還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姑娘您好生休息吧。”
“好,那您去處理吧,清夏你去送送李公公。”上次對李公公無禮是柳南蕭想借李公公氣一下林宸翰,并不是有意針對李公公的,這次看李公公也幫了她不少,所以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便讓清夏出去送送李公公,彌補一下上次的對待不周之處。
送走李公公后,清夏回來問道:“姑娘,皇上那邊我們還去嗎?剛剛我去送李公公,李公公又囑咐我一定要勸您去謝謝皇上。”
柳南蕭猶豫了一下,便從床上做起,“來,給我梳洗一下,我們一會就去清風閣。”
梳洗好后,兩人便趕去了清風閣。
李公公見柳南蕭來了,連忙迎了上去,心想著柳南蕭可算是開竅了,道:“柳姑娘,皇上正在屋里批閱奏折呢,我去給您通報一聲,您稍作等待。”
柳南蕭微微點了點頭,“多謝公公。”
一會便讓柳南蕭進去了,但清夏被留在了外面,清夏有些擔心的問李公公,“皇上不會對柳姑娘怎么樣吧?”
李公公嘆了口氣,沒有回答清夏,怎么說林宸翰也是一國之君,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對一個女子如何,怎么這靜香閣人腦袋都缺根筋呢?
柳南蕭進去后先俯身行了禮:“參見皇上。”
林宸翰眼睛一直在桌子上的奏折上,一眼都沒有看她,隨口說了句“起來吧。”
柳南蕭見林宸翰這樣表現,有些尷尬,說道:“皇上,南蕭知道自己今日失禮了,所以特來向皇上請罪。”
林宸翰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微微勾了勾唇,戲謔的看著她,問道:“哦?柳姑娘這會才想通是不是有些晚了?”
柳南蕭咬了咬嘴唇,“皇上若是覺得晚那南蕭就收回剛才說的話。”
“罷了,朕也不是成心要罰你,那話也不用收回,晚就晚吧。”
“謝皇上。”
林宸翰放下手中的奏折,“你別謝朕了,謝謝李公公還有禮放吧,禮放他臨走時可交代過朕要照顧好你,還有李公公,剛剛一回來就替你求情了。”
柳南蕭沒有說話。她現在心中五味俱全,更加覺得之前對李公公的不敬有些羞愧,沒想到到最后幫她的還是李公公。
林宸翰見她不說話,便知道她這時肯定是羞愧難當,“好了,你也不必覺得羞愧了,李公公年紀大了不會與你一個黃毛丫頭計較的,倒是你,下次若是再犯今日這樣的過錯可就不是讓你在城樓上跪兩個時辰這么簡單了,聽見了嗎?”
“南蕭知道了。”她的臉有些微紅,聲音小的。
“別在那里杵著了,過來給朕研磨墨吧!”林宸翰語氣中多了些溫柔。
柳南蕭怔了怔,一臉茫然的看著林宸翰,有些質疑自己的耳朵。
林宸翰看著柳南蕭這個樣子,失聲笑了出來,“怎么?要朕過去請你?”
柳南蕭一聽他這么說,連忙走到書案旁,給他研起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