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子瞪大了眼睛,在我身上掃過,喟嘆道,“到底是什么事?那么厲害?”
被他剛剛這么一打岔,我還真的發現自己壓根沒有他那么會編故事。
見他很是敬畏鬼神,我笑道,“說出來恐怕你會嚇得失禁。”
浩子臉色一變,“……”
此刻也完全沒有逗他玩的興致了。要是真的嚇出個什么問題,我可擔待不起。
……
轉身直接將自己身上這身迷彩服外套和里面的秋衣脫下來,又從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凈的。
就在解皮帶的時候,浩子還是杵在原地,
我看他跟傻了一樣,說道,“我換褲子你也要看嗎?”
浩子把頭轉了過去,又突然轉了回來,“你遇到的到底是什么鬼?”
完了,
又來一個缺心眼。
“把你洗衣粉給我拿來用用。”我對著眼前這個呆子說道,然后端著臉盆里的臟衣服去了洗漱間。
……
項征訓練完回來以后,找到我,一直圍著我問,狼是怎么被打死的,
看樣子他好像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
我伸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洗衣粉泡沫,回到了屋里,
他跟著一起到屋里,
我下了樓梯,
他跟著下樓梯。
我去了操場邊的旱廁,
他……
等我尿完出來,他還在外邊等著。
這是有多執著的精神。
再次回到洗漱間,搓著那身迷彩服,項征笑的陽光明媚,“聽說你赤手空拳就把狼給打死了?給我講講細節。”
我頓了頓,“去把咱班里的刷鞋的刷子拿過來。”
不到十秒,項征就又出現在我面前,跟只蒼蠅一樣,
狼本來就不是我打死的,我哪里能講出來細節上的東西。
煩不煩。
這下倒好,送走一個缺心眼,
又來一個死較真。
見我沒開口的意思,項征打量著我,“上次和你比格斗,我知道你的身手。”
我停下來手上的動作,“你想表達個什么意思。”
項征冷哼一聲,“如果當時我在場,恐怕就輪不到你出風頭了。”
“哈哈,二炮手!”
沒能當上駕駛員,這是項征的心結。
或者說班里出風光有好事的都是我,這才是他真正的心結。
項征面色一僵,“二炮手怎么了,二炮手吃你們家的了?”
我心底告訴他,我三叔是師長!
……
眼前站著的這個人,苦練了散打八年,本來想在軍營里建功立業,大展拳腳功夫。
可是卻陰差陽錯當了炮班里的二炮手。
見他有所悵然,我問道,“想去當特種兵嗎?發揮你的特長。”
說完這句話,我突然想到了排長,也就是現在的指導員。發揮你的特長,這是他常說的一句話。
他擅長文筆,所以一直想讓我發揮自己的特長。
或許項征也是這么想到。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也請勿施于人!,
尊重和承認他人的獨立。
知世間人人之獨立,便懂得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這樣更能和周圍和諧相處。
項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還是回家當個教練算了。”
“有想法就是好事啊,下次選拔一塊。”
“行我知道了。”他又開始了敷衍。
從洗漱間出來之后,龐甲跑了過來,扔給我倆各自的帽子,喊道,“連里面集合了,沒聽見哨聲嗎?”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龐甲,能明顯感覺到他對我態度上的變化,也是,早上好歹我也算救了他一條小命呢。
隊伍在連隊門口集合,我看見連長和指導員在商量著什么,最后,指導員走到隊伍前面,
“講一下,請稍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大家想必都已經知道了,駕駛專業在道路訓練時發現了野狼的出沒,狼群還對我們駕駛專業人員進行了攻擊……
這不是小事,經過上級首長的批準,我們連隊將配合當地武警部門對野狼實施抓捕,二級以上士官和黨員做好隨時出動的準備……大家有沒有信心?”
身邊傳來一陣震天的回應,我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喊,也就沒有張嘴。
我一邊回想著當時的場景,又想著接下來的抓捕。
看來又有一場硬仗啊,可惜自己不是黨員,對了,我到底是不是?
“在這里我要表揚一個列兵……”指導員加重了語氣。
……
就這樣,在眾人的目光簇擁下,我像是赤裸裸的站在高處,可是狼不是我打死的。
原來真的和老賈說的那樣,
高處不勝寒啊!
翌日早上,連隊的精銳們就相繼出發了。
帶著團里面送來的盾牌、麻醉器和防暴叉……
我其實很想主動請纓參加行動的,可是老賈攔住了我,他跟我說,幾只野狼交給武警部隊就行了,還說現在我的風頭過盛。
其實我心里也清楚,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避一避的好。
我忽然想到了退燒藥的事,問道,“你真名也叫賈驛臣嗎?”
老賈被我問的莫名其妙,“難道我還有個假名?”
我冷笑道,“真假你自己心里還不清楚嗎?”
老賈聽出來了我在生氣,很是不解,“你怎么了?”
“你走吧,我的事以后不用你管。”
老賈走了幾步,停住腳步,轉過身看著我,“其實,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我靠,又來這一句,下次能不能換個新鮮的借口。
為了我好,你別再混淆我的視聽才是真的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