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體幾乎是一瞬間就刺到了吳吉的身前!吳吉的瞳孔幾乎要收縮成了一個點,他所有的計謀和布局都是建立在已經(jīng)打探清楚別人實力的前提下的。
洪莽突然變強這么多,而且實力已經(jīng)隱隱超過吳吉布局所能扳回的層次,這種巨大的實力差已經(jīng)讓吳吉無能為力了。
畢竟一只螞蟻再怎么聰明和努力,也沒法將大象踢翻。
而已經(jīng)勝券在握的洪莽幾乎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奪得泰坦秘寶成為戰(zhàn)魂榜一員的景象,那時候無論是錢財,還是權(quán)力美色,他都可以唾手可得。
但這些幻想在下一刻都成了虛妄!本早就被吳吉殺死,現(xiàn)在按理來說都該差不多該被怪物分食得尸骨無存的七指蛇從洪莽的身后現(xiàn)形而出,一把之前從來沒展現(xiàn)過的血色奇形兵刃毒辣地斬下!
洪莽周圍的咒文雖然自發(fā)的去防御和阻擋,但是那把血色兵刃仿佛有破魔的效果,砍下的過程中竟然釋放出微微的紅芒將咒文盡數(shù)逼開。
洪莽作為一個法師最為依賴的防御手段已經(jīng)被破解,他只能睜大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右手一點點被血色兵刃切斷。
洪莽斷掉的手被七指蛇抓在手里,取下黑色戒指就給扔在了腳下。
“啊~~~!”
洪莽一個貴族法師哪里經(jīng)歷過這種痛楚,劇烈的痛楚撕扯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連咒文都念不出來,只能不住的后退,臉色煞白而猙獰,左手握著右手不住的大口喘著冷氣,發(fā)出煎熬的嘶吼聲。
七指蛇不愧是一個經(jīng)驗老道的盜賊,對偷襲的時機,位置把握得精準無比。出手的瞬間剛好是洪莽施法就要刺中吳吉的最后一刻,這種時候一般是心無旁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要擊殺的人身上,然后就是這么一瞬間的事被七指蛇準確的把握住,發(fā)動必殺之招一舉奠定勝局。
洪莽的手被斬斷后,洪莽凝結(jié)的咒文椎體也自然消散,吳吉得以茍活一命,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趕忙灌藥水和釋放治療術(shù)。
七指蛇倒也沒有忙著來收拾這個已經(jīng)重傷難以動彈的冒險家,他沒有王老五難以抑制的貪念,也沒有洪莽無意義的驕傲,有的只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絕對理性,之前在吳吉手下假死也不過是為了這一刻出人意料的突然襲擊。
眼下也是,他徑直向洪莽走了過去,準備先趁著這個法師還沒適應(yīng)斷手的痛楚,先將他了結(jié)。
洪莽痛得跪倒在地,但也意識到了再不說點什么接下來就連命都要沒了。
顫抖著的聲音,洪莽跪著強忍著痛給七指蛇磕頭:“蛇哥,我們也是幾年的酒友了,這次繞我一命好不好,我絕對不再和你爭了,你繞我一命我就直接下山,回頭還送您我所有的魔晶石。”
七指蛇一聲嗤笑:“呵呵,之前喝酒的時候?qū)ξ液屯趵衔蹇蓻]這么和氣啊,不是老是念叨著你家里的葡萄酒比我們喝的劣質(zhì)麥酒好幾百倍嗎?”
洪莽身子不住的因為失血而顫抖著,他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急急忙忙的說道:“回頭!回頭我把家里的葡萄酒都給您送來!謝謝蛇哥寬宏大量!”
但很快他就住了嘴,七指蛇的血刃已經(jīng)無視了周遭圍過來的咒文刺穿了他的喉嚨。七指蛇舔了一口刃尖的鮮血:“我更想喝的,可是你喉嚨里的葡萄酒啊……你那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我早就膩煩了。”
七指蛇轉(zhuǎn)身面向吳吉:“小子,昨天是不是逼我逼的很爽,居然耗費掉我一個珍貴的替身娃娃,也虧得當時我來不及拿出血刃,要不然你怎么能把我逼到那個份上!”
七指蛇把玩著手中的奇形兵刃緩緩靠近吳吉,只要解決了這個小子,一切的不確定因素都算了解了,他走得很慢,這就是他作為盜賊的絕對謹慎態(tài)度,邊走還邊觀察四周有沒有吳吉隱藏的小手段。
“其實昨天和你對戰(zhàn)時我也發(fā)現(xiàn)了,你的招數(shù)基本都是參照著別人的路子。鏡像術(shù)加潛行是學的破法者威爾遜吧?還有……之前看到你比賽也發(fā)現(xiàn)了很多來自于oum和拳師木九的風格。”
七指蛇邊走邊絮叨著:“可是啊……這些路子誰都能學,如果沒有點自己的東西可是會被我輕易破解的。”
吳吉確實有小手段,剛才經(jīng)過七指蛇的打岔他已經(jīng)勉強恢復到能夠行動的地步,在七指蛇將要揮下血刃的一刻,吳吉終于有所動作!他揮舞著單手錘磕開了這毫不留情的一擊。
緊接著翻身后退,這次吳吉再沒有先手之機,可不敢貼近這家伙的攻擊范圍,七指蛇憑借著那把血刃的特效和鋒銳程度,很可能幾招下來就會把吳吉殺死在這里。
要啟用冷血模式么?吳吉一瞬間閃過這個念頭,但是上次的頭疼和后遺癥至今尤歷歷在目,吳吉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太過于依賴于取巧的手段是永遠沒法走向強者巔峰的。
如果是oum在我這種情況的話,一定會有辦法的吧?
吳吉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oum最強的地方可能不在于他至強的裝備和技能,而在于他的戰(zhàn)斗能力,通俗的說就是如果《命運》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等級一樣的裝備一樣的技能,oum也是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存在。
如果是那個有無限創(chuàng)意和戰(zhàn)斗天賦的男人的話,一定是可以解開眼前的死局的!
但很快吳吉警覺到一點,他就連現(xiàn)在即將身死的一刻,都在考慮著別人的做法,連自己的死活都要依賴于別人,不就正如七指蛇所說的,只能永遠模仿別人嗎?
這豈不是很悲哀,吳吉一生都在為自己妹妹而奔波拼命,進了游戲后還不能發(fā)揮自我,只能是不斷的學習別人的戰(zhàn)法和套路。
吳吉考慮到這些已經(jīng)成熟的套路沒有風險,而自己開發(fā)的話需要大量的精力和時間,而且還可能并不實用。
但這些都只是借口而已,他就是在有些方面挺懦夫的,長期的拾荒和招人眼色養(yǎng)成了他的自卑。
但既然命運都變成這副腐爛的樣子了,為什么不放縱自己拼一回?
帶著這樣的信念,吳吉第一次沒有依賴冷血模式和他人的戰(zhàn)斗風格,他終于有一次眼神是屬于自己的了。
命運能被抗爭嗎?
在七指蛇的血刃及身的一刻,吳吉交出了自己的答卷。之前無論是拳師的燕魚擊連招,還是三連發(fā)的不同角度,亦或者是學自森羅的行為分析,都是站在他人的身后,亦步亦趨的努力學習和模仿。
在這生死之間的危急關(guān)頭,吳吉終于逼迫出了一點獨屬于自己擁有的東西,不同于雷姆的大叔教會的碎星錘,不同于oum的戰(zhàn)斗風格,而是《命運》里獨屬于自己,再無分號和第二個人會的一招!
這是從很久之前吳吉就在思考的一招,卻一直受限于他人成熟的戰(zhàn)斗風格的影響,一直遲遲不敢邁出這一步。
此時吳吉總算是被逼迫出了覺悟,即使有風險,即使很可能失敗,他也要使出這一招。
甚至不為了妹妹,不為了勝利,這一刻吳吉心無旁騖,只因為他想這么做,所以才去做!
這是吳吉有生以來第一次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