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金幣變成五個銀幣,克扣下來的歸張志所有,剩下五個銀幣中,兩個屬于孫遠長。
可就是這三個銀幣也很可觀,別小看只比普通礦渣多了一個銀幣,可鎮(zhèn)衛(wèi)監(jiān)運就不一樣了,這代表著鐵手、鋼牙和青狼幫的過路費不用交,一天二趟,那就是六個銀幣了,比平時被三大黑幫壓榨后只剩下的兩個銀幣,整整多了三倍。
一天賺三天的錢,誰不愿意?
劉淘心有疑惑的走到孫遠長面前報名。
“喲,淘子恢復(fù)得挺快呵,元磁泄漏這才兩天,又生龍活虎了,”劉淘最近是烈火鎮(zhèn)的紅人,元磁泄漏是大事,能從死人堆里爬出來,他算頭一個,孫遠長認出他,“你不錯,干活賣力,人也老實,我給你個舉薦……”
沒一會兒,孫遠長就寫下一封短信交給劉淘,“拿著,去鎮(zhèn)南精煉火獄,把信交給張志張大人……”
欺負運渣工都是粗人不識字,孫遠長當著一群人的面寫下舉薦信。
如果是以前,還真被他誆了,可今時不同往日,萬物歸源系統(tǒng)雖然很不人性,不停的提醒他什么時候死,可它也為劉淘帶來一點好處。
把無數(shù)文字直接填鴨式的灌進劉淘的腦子里,這讓他頭痛了半夜,同時也一夜掃盲。
信中內(nèi)容并不多,只是聊聊幾句話。
“張大人安好,此人名叫劉淘,是上次元磁泄漏的唯一幸存者,無需擔心運渣過多暴斃,如因此身亡,小人一肩力扛。”
這信寫得好,既把原因說得清清楚楚,又暗示劉淘對元磁輻射具有抗性,最后一句話既是保證,更留下退路。
劉淘上次不是受了極嚴重的元磁輻射都沒死么,這礦渣的輻射比起直接泄漏的弱了千百倍,當然也不會有什么影響,如果死了,必定是其他原因,與運送礦渣沒關(guān)系。
多好的信呵,這么好的運渣工上哪找去,不多榨些血汗錢,怎么對得起這么好的賺錢機會?
將信收入懷中,心中罵一句‘吸血獸’,劉淘笑嘻嘻的轉(zhuǎn)身就走。
機會難道,地心元磁雖然恐怖,他還真不怕那玩意兒,萬物歸源系統(tǒng)正缺呢,有地心元磁引導(dǎo),吸收太陽精火的速度也能倍增。
“提純功能啟動下限是多少?”推著渣車快步來到鎮(zhèn)南,劉淘遠遠就看到守在精煉火獄外的張志。
“開啟提純功能需要地心元磁零點一度,太陽精火一度。”
“警報,宿主生命倒計時二十九小時五分十一秒。”
“好了好了,不是明天晚上才死么。”能賺大錢,劉淘心情好起來。
有孫遠長的舉薦信,劉淘由穿著防護甲胄的士兵引入精煉火獄。
精煉火獄并不象想象中的那么熱,反而很陰涼,其中的人大多都身穿防護甲胄,偶爾也能看到一兩人只是穿著布衣在其中行走。
這些人的氣息很強,以萬物歸源系統(tǒng)的境界修為評定,這些人都達到嘯林級。
“發(fā)現(xiàn)游離地心元磁,可以吸收。”
萬物歸源系統(tǒng)總算說了句人話,劉淘翻著白眼在心中大吼,“這還用問么,吸,用力,吸爽了。”
能在精煉火獄工作的人,就算張志也不敢得罪,這些人要么關(guān)系極厚,被送來給精煉大師當學徒,要么就是有煉器天賦,被精煉大師當作寶一樣的培養(yǎng)。
對于劉淘這樣最低級的運渣工,這些人不可能給好臉子看。
劉淘對他們也無需陪笑臉,老老實實來到礦渣堆旁,慢吞吞的將礦渣裝滿渣車后離開。
他是真的不想這么早就離開精煉火獄啊,這里的元磁輻射很不錯,如果能躺在上面睡一覺更好。
“動作快點,你看別人,比你后來,比你先走。”監(jiān)工心地不壞,皺眉看著劉淘慢吞吞的動作著急,“你怎么回事,小心些,叫你不要用手直接去抱礦渣,大塊的也不行,這里不能呆太久。”
好人啊,你就讓我在這多呆一會兒成么?
劉淘滿心委屈,這世道遇上個好人不容易,可好人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呵。
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挨到地心元磁收集滿零點一度,劉淘笑嘻嘻地向蘇存良點點頭,“大叔,我這是餓的,一會兒出去啃十個饅頭。”
“恩,”好人憐惜的看著劉淘,“路上半個小時休息一次,休息的時候一定要多喝水,距離渣車也在五十米以外,一次休息二十分鐘,明白么,你在這里呆的時間太長了。”
“記住了。”劉淘感激的點頭,推著渣車小跑離開精煉火獄。
他急啊,萬物歸源系統(tǒng)已經(jīng)檢測出了這些礦渣的成份,都是金精和玄冰重鐵的礦渣,雖然含量極低,可提煉出來,卻價值極高。
這一車礦渣最多能最煉一小撮精金和玄冰重鐵,具體值多少錢不清楚,可他知道,只要是需要利用地心元磁才能提煉的金屬,鎮(zhèn)中商鋪的收購價格都極高。
這種玩意兒一向都禁止市面上流通,是真正的有價無市。
或許臨死之前,能幫阿叔賺足養(yǎng)老的錢,劉淘滿心興奮,不由得腳下也輕快許多。
推著渣車快速走出烈火鎮(zhèn),身后遠遠跟著一名鎮(zhèn)衛(wèi),這鎮(zhèn)衛(wèi)顯然知道渣車中裝著的是什么,隔著近百米絕不靠近。
“鎮(zhèn)衛(wèi)大哥,要不要喝口水,”此時日頭已經(jīng)偏西,距離無盡地溝還有兩三里,劉淘一手搭在礦渣上,遠遠的招呼鎮(zhèn)衛(wèi),“沒多遠了,歇口氣,您也累了不是?”
鎮(zhèn)衛(wèi)根本不理他,騎馬遠離劉淘兩百米坐下來,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甚至背對著他。
“呵呵,”劉淘心中一動,礦渣突然熱浪滾滾,不到一秒又冷卻下來,和之前似乎并沒有什么區(qū)別,整車礦渣卻輕了兩斤。
精金和寒冰重鐵都重金屬,萬物歸源系統(tǒng)提純出來的只是一小攝不到三十粒,卻重達兩斤。
兜里多了三個銀幣,劉淘回程的速度也很快,至于鎮(zhèn)衛(wèi),距離無盡地溝還有一里時就跑沒影了。
此時已經(jīng)日落,要不了多久就得天黑,野外的夜晚很危險的,至少對于劉淘這樣的普通人是這樣。
此時他距離烈火鎮(zhèn)還有五公里,遠遠雖然能看到鎮(zhèn)中的燈火,可就近也看到上百雙綠幽幽的眼。
“暴狼群,上個月不是被趕走了么,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萬物歸源系統(tǒng),太陽精火還剩下多少,能不能燒光這些暴狼。”
“太陽精火存量零點六九度,燒死一頭暴狼需零點二度,暴狼總數(shù)為一百二十六頭,太陽精火儲量不足,建議,殺死暴狼,可獲得大量血肉,活捉暴狼,可汲取生命力量和暴狼兇氣。”
還活捉暴狼,你怎么不試試。”劉淘怪叫一聲,推起渣車就跑。
他似乎忘了逃兵都應(yīng)該丟盔卸甲,推著渣車,怎么可能跑得過四條腿的暴狼。
暴狼速度極快,一聲狼嘯,上百暴狼直撲而來,劉淘沒看身后,萬物歸源系統(tǒng)準確探測出身后暴狼的距離。
“死,也要把精金和寒冰重鐵留給阿叔。”劉淘低吼,雙手全力上抬,渣車翻起,他身形一貓鉆進渣車。
砰,渣車扣在荒野上,如同烏龜殼一樣將他扣在下面。
這是劉淘唯一能想到的辦法,渣車鐵質(zhì)并不好,雖然厚重,能不能擋住暴狼的利爪很難說。
可打不過,逃不掉,不都是團著身子挨揍么,有渣車當烏龜殼,總能抵擋一陣。
“離鎮(zhèn)子不算遠,或許會引起鎮(zhèn)衛(wèi)的注意。”心下嘀咕,劉淘在渣車里叫苦連天。
暴狼是兇獸,屬于沒腦子的那一類,認準了就絕不罷休,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暴狼不就是又硬又橫又愣又不要命么?
鋒銳堅硬的爪子扣在渣車上,酸澀刺耳火花四濺,幾頭體格極壯的暴狼更蠻橫的擠到渣車前,大腦袋撞得渣車咚咚震響,還好是兇獸,力大無腦不懂掀翻渣車,否則劉淘早就沒命了。
靜寂的夜,輕爽的風,瘋狂的狼群,劉淘在渣車下呆了不到半個小時,外面似乎有人路過,輕易趕走狼群,隨后渣車被掀開。
“喲喲,小帥哥半夜出來和母暴狼私會么。”姬千幻雙手背在身后,笑嘻嘻的揍過來,“呀,雖然黑了些,很帥呢,真對不住,把你的情人嚇跑了,你快回去吧,改天再來和母暴狼交配。”
這是人話么,劉淘滿頭黑線,目光在姬千幻身后的幾人身上掃了一眼,這幾人都憋著臉忍得難受。
“謝謝。”人家好歹救了自己一命,劉淘推起渣車,看向地上的十幾頭死狼,“這些死狼可以送我么?”
“拿去拿去。”姬千幻聳聳鼻子,“你身子似乎挺虛呢。”
將十來頭死狼塞進渣車中,劉淘悶悶的推車就走,姬千幻與他一共就說了兩句話,太生猛了,再多說幾句,他就成了在母狼身上發(fā)泄過度的禽獸了。
快速回到家中,將狼肉堆在廚房里,精金和寒冰重鐵粉末收拾好,劉淘倒在被子中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們都是生面孔,武器甲胄與鎮(zhèn)衛(wèi)也不相同,也不是外來人到鎮(zhèn)里借宿,這么晚在荒野上,他們要干什么?”
“不管怎樣,是他們救了我,不是鎮(zhèn)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