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哪里不對了?為什么都要找我麻煩?
殷黎看了看巴塔和伊芙琳,兩人都是一副緊張隱忍的神色。
“長官,有什么事嗎?”殷黎小步走到士兵面前,輕鞠一躬。
士兵一步邁到殷黎面前,伸手輕勾她的下巴,迫她抬起頭來。
月亮的清輝照在一張面容姣好的小臉上,濃密的長睫毛低垂著。
高挺小巧的鼻子下面,是一張微啟的唇,即使在黑夜中,也泛著點點櫻紅。
白如象牙的皮膚,在星輝下閃耀著淺淡的藍色光澤。
這幾秒,似乎有一個小時那么長。
突然間,疾風拂面,殷黎被士兵猛地拉入懷中。堅硬的皮甲硌疼了脊背,同時感到脖子一涼。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巴塔措不及防,等回過神來,殷黎已被士兵用軍刀挾持,動彈不得。
“把你們身上所有的財物都交出來!”
果然!第一眼見到這人就覺得不對勁。
從營房悄悄出來與人私會,穿著便服更為方便,怎么會全副武裝?
看來他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情勢突變,巴塔和伊芙琳又氣又急,但此刻殷黎在對方手中,也只能按士兵說的做。
“快點!別磨蹭!”
待包裹里的財物都被拿出來鋪在地上以后,士兵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你,轉過身去!跪下!你,把他綁起來!”士兵朝伊芙琳踢過去一根繩子。
見伊芙琳站著沒動,士兵手上發力,低喝道:“再不動手她臉上就多一道口子!”
伊芙琳只好將巴塔反手綁了起來。
“把衣服脫了!”士兵不等伊芙琳站起身就發出了指令。
巴塔一聽士兵對伊芙琳說出這句話,再也按捺不住。幾乎咬著牙擠出一句話來:“長官,財物都已經給你了,放我們走吧。”
“哼,想得美。要是她把我伺候好了,心情好的話說不定還放你們一把。”士兵毫不手軟。
“你……!”
即使看不真切,也能想象出巴塔怒目圓睜想要吃人的樣子。
“別廢話,快脫!”士兵的手臂又加大了力量,鎖骨吃痛,殷黎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伊芙琳盯著士兵,一言不發,默默地開始慢慢脫掉外衫……
巴塔被綁,自己被挾持,伊芙琳即將遭受侮辱。
這個士兵怎么突然翻臉,不是說伊芙琳的姑父早就安排好了嗎?
難道他是見財起心?或是饑渴難耐,想趁機占便宜?
如果都不是,那他達到目的后會不會把我們都滅口?
追究起來,只需要說三個私逃出村的嫌犯拒捕,自己不得已才殺了他們。
想到這里,殷黎不禁冷汗淋漓。
伊芙琳身上只剩最后一件吊帶裙,她的手正沿著圓潤的肩部慢慢往下滑。
半個肩膀暴了出來,豐滿的胸部馬上就要一覽無遺……
“咕咚……”耳邊傳來吞咽口水的聲音。
殷黎嚇了一跳,同時感到禁錮著自己的手臂早已僵直了。
這猥瑣男已看呆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就在伊芙琳的裙衫往下墜落的一剎那,傳來“嗷”的一聲怪叫。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巴塔回頭,只見那士兵已直愣愣躺在殷黎腳邊,軍刀也已脫手,扔在地上。
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殷黎撿起軍刀直奔過來割自己手腕上的繩子。
“伊芙琳,快穿好衣服!我們得趕緊跑!”殷黎急急說道。
“發生什么事兒了?你把他怎么了?”快速抖落身上的繩索,趕緊背上補給袋。
“以后再跟你們解釋!”殷黎迅速將士兵腰上的布袋塞進帆布包,準備去牽小驢子。
不能便宜了這無賴,再說了,這金葉子說不定還能派上更大的用場。
剛走出幾步,殷黎又折返回去,從士兵的盔甲上揪下了一個印章。
這人品行太差,以后一定要查明他到底屬于哪個軍隊,得向他的長官好好告他一狀,最好去坐牢!取消軍籍!
殷黎本來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可此時卻恨得牙癢癢。
本來,穿越后的不適應就足已讓人心煩氣躁。
誰知屢次被人威脅到生命,此刻殷黎所有的郁悶都發泄在這個人身上。
原來,就在士兵全神貫注盯著伊芙琳的時候,殷黎慢慢摸出帆布包里的電擊器,對準士兵的大腿就是一下子。
這個手電式電擊器能產生4萬伏以上的強電擊,是弟弟殷明堅持讓她帶上的,臨行前還給她演示了一遍。
本以為派不上用場,沒想到居然在這種危急時刻救了命。
心里默默感謝殷明一萬遍!
更值得感謝的是,殷明還給她準備了一套迷你太陽能充電設備,隨身攜帶的各種小電器都能通用。
這意味著,作為一個現代人,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至少還能有擁有一些生存技能。
“他只是暈了過去,我也不知道他多長時間就會醒過來。大家動作快點!”殷黎沉聲說道。
來到比自己矮一大截的驢子面前,殷黎懷疑地問:“這驢子能跑多快啊?”
巴塔一抬手把殷黎舉上驢背,“應該比你跑得快!抓緊繩子!你倆騎驢,我跟著跑。”
埃及人平時出行主要靠步行,較長的旅途才會用到轎子或驢子,沿岸各城市之間的交通則主要依靠尼羅河水運。
騎驢并不是所有人都掌握的技能,尤其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動物的殷黎來說更是艱難。
臭烘烘的刺鼻味道就忍了,光是穩坐在驢背上就需要耗費大量體力,更別提讓驢子乖乖跑起來。
殷黎學著伊芙琳的樣子,一手握緊韁繩,一手用力拍打驢子的臀部。
驢子發出不滿的噴鼻聲,原地打轉。
伊芙琳畢竟有一些經驗,沒幾下就讓驢子小跑了起來,一下子竄出老遠。
巴塔見狀,不敢發出聲音吆喝,只好牽著驢子使勁兒往前拽。
直到這驢子看見同伴跑遠了,才極不情愿地邁開了蹄子。
沒想到驢子跑起來還挺快,比騎自行車快多了!
可一路小跑,五臟六腑都快被顛出來了。
真是有苦難言,還是巴塔背著更……
此念一出,殷黎忽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人家是心疼你……不,人家是嫌棄你走不快才背著你,你還惦記上了…囧
此時仍是一片漆黑,但在沙漠的盡頭,已隱約出現了一片光暈。
不一會兒,光暈由紅到紫,變成一束光帶,與淡紫色的天空完美地連在一起。
虎口脫險,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才覺察出天空微妙的變化和美麗。
旅行手冊上說帝王谷距離底比斯郊區也就七八公里的路程,照這個速度,一個多小時怎么也能到了。
殷黎只知道古埃及人用石碗滴漏來計算時間,并不是特別清楚其他的計量單位,問巴塔也是白費功夫,只能根據現有的知識自己估算。
想到一個多小時以后就要自由了,不由地嘴角揚起,心情愉悅,摸了摸驢耳朵以示鼓勵。
剛跑出兩百多米,一片嘈雜從身后傳來。
“快!快!別讓他們跑了!”
“跟上!快跟上!”
“逮住他們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