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作什么怪,人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了,我是你啥人,怎么為你撒這個謊?”鄭麗琬不解的望著他道,“人家岑伯父以誠待你,真心實意的邀請你赴宴,你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太……”
“你是不是想說我有點太小人之心了?”李志成接上她后半截咽下去的沒盡之意。
“你也知道,我意不在官場,并不想過多的牽涉進官場紛爭之中。”這次岑文本邀請的賓客名單主客是吳王李恪,這有點拉幫結派的意思在里邊了。
老岑的眼光的確不錯,在李二的皇子李恪算是拔尖的,可惜的他沒有母親親族的支持,在皇儲的爭奪上處于天然的劣勢,至于他所謂的前朝血脈,實際影響可以說微乎其微,甚至還算是優勢。
封建時代,主要只論父系血緣,最重要的他是李氏子孫,李家利益才是第一位的。楊廣昏聵,但是沒人敢否認他的真龍天子的地位,作為兩大皇族的后裔,他的身份可謂貴不可言,毫不夸張的說,他的血脈在士族中看來,他要比他的其他兄弟高貴的多。
至少岑文本這類認死理的人更是這么認定的,這也是長孫無忌忌憚李恪的地方,他的威望太高,對于自己的外甥的皇位就是一種威脅,所以他才會公報私仇,誣陷李恪造反,從而誅殺他。
長孫無忌這個狠人要是認為自己投入了李恪的陣營,絕對沒自己好果子吃,他一時半會收拾不了李恪和岑文本這種大拿,拿捏自己這種小魚小蝦,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自己不是那種標準的政客,做不到翻臉不認人的地步,和人交好等別人倒霉了再落井下石,背后通刀為自己開脫這種事情還做不來,所以還不如大家現在保持距離,不摻和進去,當個吃瓜觀眾,別人是風光還是倒霉對于自己來說,只圖個樂呵。
“我已經推辭過了,你再從中斡旋下,別讓他對我有啥意見。”李志成訕笑道。
“你啊,既拒絕人,又想不得罪人,哪有這種好事。”鄭麗琬沒好氣的道,“見到岑伯父的時候,我會敲敲邊鼓的,不過夫君你考慮的也對,現在陛下春秋鼎盛,介入皇家之事也并非什么好事,不過岑伯父就看好吳王,這還是讓人挺擔心的。”
“你這道放心,岑侍郎不會出什么問題,我只是懶散性子,那種勞心勞力的事情不愿意摻和罷了。”李志成安慰道,“雖然大臣和親王叫好,這有點簪越,但是不是什么大錯。”
老岑這人嗝屁比李二還早,人死燈滅,李治上臺想清算也找不著他人,所以至少岑文本能安穩的過完一生還是不成問題的。
再說了,李二的兒子自己也遠遠的見過,真心的不咋的,特別是最受寵的魏王,圓鼓鼓,胖敦敦的。據說大唐公主長的也不咋的,要臉的史學家從來不夸大唐的公主漂亮,只能從品德和才學上入手,很遺憾的是,大唐的公主品德也不咋的,所以只剩下才學可夸了。
李恪在所有皇子中,不論長相還是才學,都算不錯,這也難怪有那么多官員對他青睞有加,寄予厚望。
“你這撥弄什么?”李志成很奇怪,鄭麗琬跟自己說著話,手中則拿著簸箕顛弄什么東西。
李志成伸頭看了看她簸箕中盛放的東西,那是黑色的種子,不由錯愕的道:“西瓜子?你這是從哪里弄來的。”
“什么西瓜,這是寒瓜,還是妾身從淮陽縣主家帶過來的,聽說只有皇家才有這種稀罕玩意,妾身很奇怪夫君在哪里見過此瓜果,為啥叫它西瓜?”
“這應該是西域出產的瓜果,自然叫西瓜了,這可是消暑解渴的良品啊,難道很少見?只有皇家才有嗎?”這年頭菘菜(白菜原生品種)都難得一見,西瓜這種純享受,沒多少實際價值的玩意就更不可能普及了。
“這也不是,一些高門人家得到圣人的賞賜,留有種子種在自己的花園也不奇怪,這不妾身也想拿來種種,看看來年能否結果,不過聽說這種瓜非常的嬌貴,很難結果的。”
“嬌貴啥,這種瓜最好種了,西域那是什么地方,都是沙碩地,而且常年干旱,人家都能種,這樣的瓜有啥嬌貴之處,還真是少見多怪。”
“呵呵,沒想到夫君連種瓜之事都知道?”鄭麗琬一臉玩意的望著他道。
“你別瞧不起人,為夫孬好也是司農寺丞,怎么可能不懂農事?”李志成詳怒的瞪著她。
“那請問夫君,司農寺的大門朝哪開啊,妾身都懷疑你去過司農寺嗎,妾身是頭一回見你這樣當官的。”鄭麗琬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
“嘿嘿,沒必要干嘛非要去那里啊。”領導辦公不一定非要在辦公室不是,比如客棧啦,飯莊啦,青樓啦,都是好的辦公場所,這是千年不變的傳統,自己穿越前,當官的還把這種優良傳統一直保持著呢,領導嘛,二十四小時都在辦公。